可即便是那时候，程瑜也依旧不过是脸色木然，听着这些事情却能表现出和自己压根无关的木然，这让他这个当皇帝的，也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是个面冷心冷的无情之人。

可，这位如今在自己的面前哭了。

美人垂泪。原本就是一副要命的画面，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

东陵帝皇位来的血腥，当初带兵入京城杀了不少人，他的身上就没什么好名声，也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却在看到程瑜眼泪的那一刹那，心里刺痛了一下。

“他如何对你不敬？”东陵帝说道，说完就后悔，沈石和程瑜的那点过节他哪一点是不清楚的？却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那不就是相当于说的自己不清楚吗？

东陵帝轻咳了一声，沈石其实死不足惜，不过他想留着这个人，是为了钳制问天谴。

沈石最近这几次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不管这位是真的撞客了还是本性如此，他都是一个很好的搅屎棍的角色。

这样的人你指望他做事是不可能的，搅屎是一流，而沈石之前仗着问天谴的名声在外面做了不少的事。只要这个搅屎棍活着，那就能让所有人在恶心他的同时，还恶心问天谴，毕竟当初是问天谴冷眼旁观的。

但，如今程瑜开口了。

程瑜是他的妹妹，这是程瑜第一次找他开口。

东陵帝一时间没有说话。他要想一想。

程瑜依旧跪着，没有起身，也没有再说，一双泪眼盯着东陵帝，等着这位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