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年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好看了,个子长了一截儿,身段更匀称了,胃口好又日日活动着,气色、皮肤都比以前更好些。
“你呀……好在你还年轻,这一次可再不许跟皇上赌气了。”皇后道。
敬则则尴尬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皇后是好意,可这话听着好像她不跟皇帝怄气,皇帝就会宠爱她似的。敬则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老花哪儿有鲜花好。
果不其然她才点了点头,祝新惠就“嗤笑”了一声。
敬则则朝她看过去,祝新惠摆了摆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胃,“哎,不知怎么的,胃有些不舒服。”
这话说得好像敬则则让她犯恶心似的。
“胃不舒服?”皇后接过话茬道,“可让太医诊过脉了?”
祝新惠摇了摇头,“也不是多大的毛病,想着反正今日康太医要过来诊平安脉,就没叫人去请。”
“再小的毛病也是病,皇上又那么疼你,你呀早该请太医瞧瞧,万一小毛病拖成了症候,皇上为国事操劳之余又要为你操心了。”皇后道。
敬则则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看来皇后对祝贤妃也有些意见的,要不然不会这样敲打她。祝新惠这人敬则则还是比较熟悉的,动不动就装西施,称病把皇帝请去。
祝新惠抿嘴笑道:“就是不想让皇上操心,我才没叫太医的,否则皇上知道我请了太医,肯定又要过问。”这话把宠妃的排面可是摆够了。
柳缇衣望着祝贤妃那张脸,也没觉得有多美,就是圆润了些,不由想着皇上该不会是喜欢丰满一点儿的女人吧?那宋珍晴也是个丰满的身子,一月承宠的日子也就比自己少个一、两日而已。
“不过皇后娘娘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这就让人去请康太医吧。”祝新惠接着道。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柳缇衣,“柳婕妤瞧着脸色有些白,待会儿康太医来了,让他也顺便给你诊诊脉吧。”
康太医是太医院的副院正,最擅长的是妇人科,在宫中只负责照料妃位及皇后的平安脉,以及两宫太后的康健。皇后让康太医给柳缇衣把脉,那可算是抬举她了。
柳缇衣赶紧谢了皇后。
“柳妹妹身子骨也太弱了些,昨儿才伺候了皇上半宿,脸色怎么就难看起来了?”刘嫔道。
九嫔在前朝原本是昭仪、昭容……充媛九位,可名字都差不多,脑子昏一点儿的宫人时常混淆,是以到了大夏,便只留下了昭仪这个称号,其余的八嫔便直接称嫔了,得脸的嫔再加个封号便是。
这刘嫔因生了四公主而封嫔,但并不得多少圣宠,也没能有个封号。
她跟柳婕妤之间有些小过结,主要是因为四公主而起。四公主那日小恙,刘嫔正好借着机会让人去请皇帝。偏皇帝在柳缇衣宫中,也不知柳缇衣是怎么做到的,总之皇帝恁是没去刘嫔的宫中,直到次日中午才去看了看四公主。
为着这件事,刘、柳之间便结了怨。
敬则则也是后来听龚姑姑说起才知道的。
柳缇衣听了刘嫔的话,却含笑道:“是呢,皇上也是怜惜我,才让我只伺候了半宿。”
原本皇帝不留宫妃宿在偏殿原是宠爱不够的意思,被柳缇衣这么一说,却好似是景和帝真的怜惜她似的。不过这也说不准,因为景和帝素来不喜欢跟人同床共枕,宫妃侍寝后或者挪到别殿,或是直接回宫,甚少有留宿龙床的。
刘嫔听见柳缇衣这故意炫耀的话,忍不住讽刺道:“柳婕妤可真是得宠呢,只不过啊,比起当年敬昭仪的荣宠可还差了些,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柳婕妤可别恃宠生娇才好。”
敬则则被茶水给呛着了,她只想默默地当个鹌鹑人,没想到还要被人拎出来讽刺。
柳缇衣虽然不知道敬则则是怎么失宠的,但并不妨碍她明白刘嫔话里的恶意,她抬手缓缓地摸了摸鬓角道:“有过宠总比一直无宠的好。”
“你……”刘嫔就是那无宠之人,进宫这么些年侍寝的日子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架不住肚子争气。
“好了好了,柳婕妤年纪小,刘嫔你且包容些。”皇后出来打圆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