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来日方长,纪长一没有纠正。
他摸摸旁边快要炸毛的小团子脑袋,声音隐含笑意:“怎么了。”
花啾抱着小胸脯,一噘嘴儿:“哼。”
纪长一干脆不理她,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翻了页书。
身旁果然传来委屈巴巴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不夸啾啾呢?”
“夸,啾啾真可爱。”
“不对……”奶团子更委屈了,“你夸霄霄哥哥学习好,夸啾啾可爱。”
“有什么问题吗。”
团子快气炸了——
问题很大!反正、反正就是……
“夸霄霄哥哥的听起来怎么更厉害呢!”
纪长一终于忍俊不禁。
他摁着妹妹的大脑壳晃了晃,不逗她了:“啾啾也很厉害,以你现在的水准,下学期考班里第一没问题,不会再考十八分了。”
“真的吗?!”
“当然。”只要把英语补好。
花啾很好哄,被哥哥一夸,胸腔里快要炸掉的气顿时就消了,小脸上浮起喜悦。
纪之霄茫然地坐在一旁。
兄妹俩关系很好,又笑又闹的,他竟然很羡慕,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
正愣着神,纪长一起身从他身边经过,突然伸手,重重地揉在他脑袋上。
纪之霄没注意,差点被揉了个趔趄。
他猝不及防地坐稳,看到大堂哥挑了挑眉:“坐得这么板正,找个地方给你参军吧。”
“不、不用了!”他还要上学!
纪长一笑出了声。
纪之霄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脸上倏忽爆红。
大堂哥走开了,但脑袋上好像还有余温。
伯母对他很好,但她毕竟是长辈,没像大堂哥这样开过玩笑。
纪之霄把头发揉顺,忽然觉得很自在、舒服,好像久违地体会到了家里很和睦的感觉。
客厅里一片安静,纪之霄心里被按死的想法突然又冒了出来——
爸爸不应该那样说大伯家的哥哥。
他们真的是很好的人。
开学在即,纪之霄又被爸爸接出去玩了。
纪长一朝外面扫了一眼,到厨房接冷水,顺便问王婶:“二叔经常来见霄霄?”
“也就两次吧,连带这回。”王婶不以为然,“孩子都不管,小小年纪的让寄人篱下,能是什么好爹吗?我看就是走了,他才着急,怕小孩将来不向着他。”
王婶在纪家待了挺多年,几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亲如半个家人,说起话来百无禁忌。
纪长一闻言喝了口冷水,若有所思。
花啾磨磨蹭蹭地不想写作业。
以前没有对照组,被哥哥一激,她就乖乖写了,但现在用功的霄霄哥哥都出去玩了,她就更不想学习了。
纪长一从客厅经过,刚好听见奶里奶气的嘟囔声。
“为什么啾啾不能出去玩呢……”
“为什么呢?”
他停在沙发后侧时,小奶音更大了:“啾啾好想出去玩呀。”
纪长一:“……”
他似笑非笑:“你三哥哥都在书房写作业呢。”
花啾这次没被骗到了,一脸“你别想诓宝宝”的表情,凶巴巴地扬起小奶音:“他是在补作业呢!”
纪长一挑眉:“你还知道补作业啊。”
“啾啾知道!亮亮说他姐姐就在补作业,补得像扑棱蛾子,唰唰唰写完就翻过去,补得可快了,边补边哭。”
纪长一咳嗽着笑出了声。
他揉揉妹妹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