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之前,将公司的金黄枫叶logo改成血溅的白色枫叶,有小道消息流出来,是他们视若亲生女儿的苏锦实名举报的。
这条消息却盖不过苏锦对何谨修情深意重的新闻热度,曾家两夫妻死后一年两年,再没有消息。
她会记得,是因为苏黎世的枫叶初红,正好看到那个溅血的枫叶logo。
而在这个时空,何谨修没有遭遇车祸,苏锦没有变成何谨修的女友,她与曾家的关系仍旧亲密如昔。
想到这里,屏幕视窗里的身影一晃,她抬头就看见苏锦在电脑前坐下来。
韩念初收起遐思,一只手按在键盘上,另一只手从鼠标上微微抬起,又放了回去,静静地等待她的动作。
苏锦却并没有用电脑,左手撑着额边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念初困得眼皮都往下耷时,视窗里的苏锦动了一下。她揉了下酸涩的眼睛,就见苏锦的目光朝右下方看几了几秒,右手拉开了抽屉。
她的右手从低到高,举到脸前,手里握着一串项链。
韩念初左右手齐动,一连截了好几张图。
苏锦换了两手捧住项链,目光沉沉地看了好一会儿,神情变得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还是不怎么愿意回忆起来的事,她的眉头夹得死紧,那项链就像烫手山竽一样,被她放回抽屉里,韩念初注意到她关抽屉用了很大的劲。
苏锦的脸在镜头前又闪了一下,过了片刻,她的电脑关机了。
韩念初切到截图,仔细观察那条项链,祖母绿的翡翠项链,大大小小几十颗翡翠,太多颗显得就像是假货,但她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那条项链不仅富有岁月感,最大的那颗翡翠还残缺了一角。
如果是假的,残了一角,没必要留着,除非有特别的意义。
她把截图存进加密文件和备份的u盘。
锁定电脑前,她又看了一眼爬虫程序,仍然在滚动抓取信息。即便关键字的范围已经尽量缩小,然而互联网如同大海,想要捞针,首先捞起的一定是大量的泥沙。
回到客厅,正要上楼梯,黑暗中闪着两道幽亮的光,气氛一时诡谲而紧张。
韩念初慢慢转过去,走向那两道光,隔着一整面墙壁的玻璃,她弯着腰,也将瞳孔睁到最大,跟猫咪对视。
那猫的眼皮半耷下去。
“幸好是我,要是给阿谨见到,他肯定魂都吓没了。”她小声地咕哝,开了玻璃门,将它拎出来,“他那么喜欢你,非得把你带回来,应该不介意跟你睡吧。”
韩念初把猫放在何谨修的旁边,猫脸对人脸,然后背对着猫和男人睡了。
好梦正酣的半夜,她被“咕咚”一声滚下床的闷响惊醒。
她的眼睛猛地睁开,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大约是他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没有发出声响。
好半晌,她背后的猫似乎坐了起来,那一侧的床沿窸窸簌簌有了动静,她闭上眼睛装睡。
“啪”地一下,他带着一股脾气按了开关。
卧室无比明亮,韩念初不满地翻了个身,一副被打扰到的不满,紧接着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又是一连串的动静,穿拖鞋,拎起床上的猫,带有情绪的开门声,又“砰”地关门,故意踩得很重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她眼前的灯光被阴影遮住,舒适了不少。
“韩念初!”他阴恻恻的喊了声她的名字。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睁了一下惺忪的睡眼,看了立在床边的他一眼,闭眼又翻了个身。
“你把安安弄到床上的?”
“啊?”她嘴巴张开一条小缝嘟嘟囔囔,“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好困。”
“我可能得去趟医院,”他说,“刚摔下床时,我的头磕到了柜子,好像有点脑震荡。”
韩念初立刻就睁眼坐起,“磕到了哪儿了?现在想吐吗?不就是亮幽幽的猫眼睛嘛,怎么就吓成这样?”
她跪在床上,要去检查他的头,却见何谨修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是被猫吓的?我说过吗?”
韩念初望着狡猾的他,转身就滚到床的另一边,“你没事就好,快睡吧。”
何谨修气势汹汹地扑过去,手从被子伸进来,像条铁臂圈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箍得死死的。
“睡不着,被绿幽幽的猫眼睛吓精神了。”他的牙齿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在齿间磨着,“所以,你也别睡了。”
“不要,我好困了。”
“快起来!”何谨修凑到她身后,故意把冰凉的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韩念初被冷得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明天早上跟银行商务洽谈的人可是你,真的不用睡了?”
“不用。”何谨修拽着她坐到他身上,“我们先来谈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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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