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很自然,仿佛亲密过很多次的自然。
可她翻遍记忆,也不可能与他有过接触。
他们各自心事重重,置身在外的吕扬和谭尤却惊异得不知如何是好,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两人一回到办公室,吕扬便用力揪住谭尤的胳膊,揪得谭尤痛叫出声,她才松手,搓着脸问:“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刚刚他们是抱了吧?是吧是吧?”
她说着一激动,又揪着谭尤的手臂猛摇,“是不是?是不是抱着的?”
“是是,”谭尤挣脱出来,连忙后退一步,“准确地说,应该是何总突然抱小韩的,小韩也没想到的样子。”
办公室的人立刻围上来,“你们在说什么?何总抱了谁?”
“新来的那个。”吕扬说。
“切!怎么可能?”
吕扬剜了他们一眼,“我一个人看错了有可能,谭尤也在。”
谭尤在众人的目光下,郑重地点头,“是的,还是何总主动的,我们出来时还抱着呢。”
“啊啊啊!”
几声压抑的喊声,出自一个涂着鲜艳的口红,棕色大卷发的美艳女人。
谭尤连忙伸手堵住她的嘴,“华姐!你小声点儿!”
华玲玲拍掉他的手,“呸呸”两口,怨愤地瞪着谭尤。
又响起了呜呜咽咽的抽泣,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吕扬的手肘撑在办公桌的屏风上,叹息地说:“小曲,你的心也该收一收了,本来就是没希望的事。”
小曲拭去眼角的泪,委屈地说:“我又不要求别的,只要能看到老板就满足了。他暧昧恋爱结婚也不是问题,可也不能——”她抽嗒两声,才瘪嘴说道,“也不能暧昧的对象跟我一个办公室吧。”
她这么一说,众人感同身受地一齐叹气——不怕天上不掉馅饼,就怕馅饼砸在旁边人的头上。
“那个新来的有什么好的?”吕扬率先开口,“一个女孩子长那么高,穿着打扮也太糙了。”
“就是,品味也差,你们看她穿那条牛仔裤,裤管粗得能钻进两个小曲。”
华玲玲小指头一翘,说:“我赌两顿代餐,她肯定是大象腿。”
……
谭尤是个男人,不懂女人们为什么要酸。但同一个办公室,劝还是要劝的,“其实你们完全没必要难过啊,我感觉吧,小韩好像对何总没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鬼?!”华玲玲的腮帮子像河豚一样炸得鼓起,“何总单恋她?我拿你的项上人头赌,不可能!”
娇小的小曲也猛摇头,“我也不信!”
吕扬沉静道:“会不会是何总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
哪来那么多的阴谋论?谭尤觉得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缄口不语。
吕扬紧接着说:“嗐!我们在这儿瞎猜啥?新员工入职,我们是不是得组织一次聚餐啊?”
华玲玲眼珠一转,默契地接过话,“聚餐嘛,当然要喝酒了!”
小曲皱着眉头,“我不行,我喝醉了,人家问什么我都老实回答。”
吕扬哈哈笑着揽紧小曲,“要是谁都像你这么可爱就好了!我们定什么时间好呢?”
华玲玲目光示意谭尤,“去问问小韩哪天有空。”
谭尤不情愿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何谨修松开韩念初以后,气氛便不尴不尬的。
兴许不是因为气氛,而是韩念初的面无表情,让何谨修感到失望和尴尬。
尤其刚刚才亲密的拥抱过,下一秒,她就聊起了别的男人。
“周严果提出的方法,你最好重视一下。”
何谨修闻言转身,绷着脸在沙发坐下。韩念初紧跟着,像根竹竿戳在他旁边,只一张嘴,又一张一合地说道:“语法树是一个大坑,不可能研究出来。科技公司时间就意味着金钱消耗,生死存亡,投入人力物力,却研究错了方向——”
“你怎么就确定周严果的方法就是能实现的?”
“我相信他。”
何谨修端起咖啡,又轻轻地摔了回去,咖啡溢出来,洒到桌面和地毯上,他气道:“你相信的人还真多,陈以正,刘铭,现在又多个周严果——”
韩念初对着他六月天,说下雨就下雨的脾气有些习惯了,对付的办法也琢磨到了一些,比如拍他马屁,屡试不爽,“我也相信你。”
心不慌,面不改色。
何谨修怔了怔,窘迫,脸颊微红,仍犟着来,“我需要你相信?”
“当然不用,”韩念初蹲着擦干净桌上的咖啡渍,偏头对他一笑,“我相信你就够了。”
明明那笑很僵硬,感受不到丁点儿诚恳,何谨修却险些招架不住,连忙转开脸,嘴角悄然地牵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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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得想办法让阿谨少吃点醋了,揍他一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