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那名弟子因为九微澜的停顿已经穿过了廊道,她要再追上就显得突兀了。加上这血腥味来得蹊跷,她只能暂时放弃那名弟子,前去狐岚的方向。

抵达西侧朱雀堂时,她看堂边一条巷道里,有一口井外遍布着奇怪的水渍,像是有人打了水后,刻意撒在地面的。

九微澜快速走上前,地面的水渍中还参着一些血渍。

“有人被推下去了,这井下都是血的味道。”狐岚趴在井口边,朝里面观察。

九微澜一怔,她脚尖一点跃上了井口,并快速沉入了井底查看。只见在井底中,有一具尸体沉在下面,那尸体身上有许多伤口,血水就是从伤口流出来的。

有一枚青灰色的腰牌从那尸体身上浮出,九微澜伸手抓过,只见腰牌上写着三个字:能飞沉。

狐岚在井口外等了片刻,便见九微澜上了来,他立刻上前询问:“怎么样?下面的人还活着吗?”

九微澜摇了摇头:“已经死了,应该是一击毙命,被抛尸入井。”

“是什么人做的,居然敢在这种地方杀人?”狐岚有些吃惊,毕竟这是正道仙派,外面设有结界,一般人都进不来,却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我们也暂时顾不得这些,先借用此人的身份吧。”

九微澜掌心一动,地上一滴血悬浮了起来,沁入了幻形耳坠中。只见她的容貌在这一瞬间转换,变成了刚才在井底的那名少年模样,甚至连她的灵根和修为,也与那少年一模一样。

幻形耳坠的幻化能力不仅仅在容貌,也包含灵根和修为。

只是借用了此人的身份有些风险,她不知道是谁杀了他,若她以他的身份“复活”,恐怕那个凶手会再次找上门来。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

御道台,参加仙逐大会的弟子们都已经陆陆续续回了来,他们似乎没有找到冯良俊和能飞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那二人去哪儿的时候,冯良俊却在这个时候抵达了御道台。那些弟子便立刻上前询问:“冯良俊你去哪儿了啊?我们找了你半天。能飞沉呢?”

冯良俊光洁白皙的脸透着冷俊,他似乎极其不愿提及能飞沉:“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和能飞沉一起离开的吗?你们两个又怎么了?吵架了吗?”

“别问我!我不想提他!”

冯良俊脸色铁青,他重重拂了袖,丝毫不愿再说话。

众人都一脸懵逼,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之前离开的封昌真人也回来了,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人都齐了吗?”

“禀真人,能飞沉还没到。”

“时间拖不得,如果人没到等之后寻到了再让他跟上吧,我们先出发。”

封昌真人正准备率领众人启程,却在这时身后的石阶上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等等!”

伪装成能飞沉的九微澜提着衣摆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她跑得比较急,赶上的时候连气都透不过来了,扶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呼吸着:“我到了。”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

“就是啊,害得我们一顿好找。”

众弟子都有些不满,对着他抱怨。

九微澜眯着笑颜道:“因为要出远门,便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怕缺东少西的。”

她说着话的时候,视线扫过了仙逐大会的整支队伍,看着里面每一名弟子的表情,但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难道杀死能飞沉的,不在仙逐大会队伍里面吗?

“既然人已到齐,那便出发吧。”

封昌真人没有管刚刚赶到的九微澜,他挥了一下拂尘,地面便升起了一团云雾,驾起了众人直升上天。

有许多弟子是第一次乘坐封昌真人的法器,都格外好奇:“这法器好厉害啊,可以乘载这么多人。”“是啊,不愧是封昌真人。”“我听说封昌真人是咱们仙派所有金丹期真人里实力最强的,他已经达到了金丹期大圆满,很快就可以冲击元婴了。”

众弟子窃窃私语着,而九微澜只站在角落的位置,观察着每一个人。

她现下借用了能飞沉的身份,但显然并不安全,那个杀死能飞沉的人如果是在队伍里,指不定之后还会对她出手,她最好早点查明能飞沉的死因,以防自己被杀。

“阚泽师兄……”

不远处,扶凝正在寻机会与阚泽说话。

自从谢薇月差点出事,阚泽将她救回洞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与扶凝说过一句话。显然他是在怪罪扶凝把汲溪真人介绍给谢薇月为师。扶凝心中十分后悔,她不应该做的如此明显,惹了阚泽不快:“阚泽师兄,我不知道汲溪真人是那样的人,我当初也是希望薇月师妹能有机会进入内门弟子一列。”

阚泽淡漠的立在原地,没有回应她半句。

扶凝握紧了袖下的拳:“我也是女子,若真知道汲溪真人有这样的恶习,又如何会让薇月师妹前去。”

阚泽对自己的冷淡是从上个月开始的,她不用问也知道汲溪真人可能已经对谢薇月下手了,只不过应该是被阚泽所救,否则那女人就不会还能留在他的洞府里。

扶凝心中暗恨,为何阚泽会待那样一个低贱的女修如此好,明明能与他并驾齐驱的人只有她。

在扶凝再三起誓自己绝对没有伤害谢薇月之心,阚泽终于开口:“扶凝,日后关于薇月的一切,我会来安排,你无需再操心。”

他的话淡漠和疏远,让扶凝心如刀绞:“是,师兄。”

阚泽侧过身不再与她对话,扶凝暗暗掐紧了自己的拳:谢薇月……等我从玄天宗归来,一定要将你逐出紫微山!

“阿嚏!”

站在另一头的九微澜不知道怎么的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她抬手擦了擦鼻子,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儿?有人暗中骂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