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头, 讨好地说:“萱萱宝贝,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如果我再打你,我就是畜生!”
他说得情真意切,好像要痛改前非的样子, 但韶音脸上一丝动容都没有。
他说话跟放屁一样,根本不能信。
以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在最初他打她还会心虚的时候。后来不还是把她往死里打, 几次打进医院?
念头轻转, 韶音弯起唇, 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想让我信你,也不是不行。”
“你说!”方茂年连忙道, “只要我做得到, 我什么都答应你!”
韶音轻轻挑眉,说道:“那你发誓, 如果你再打我,就让你妈出门被车撞死!”
拿自己发誓, 顶个屁用?有种拿他在意的人发誓!
方茂年对他妈很是孝顺, 听了这话,顿时就火了:“沈萱!我操x妈!你妈才被车撞死!”
韶音眼神一阴,抡起皮带就抽他膝弯上, 抽得方茂年“嗷”的一嗓子。
他连滚带爬,想要爬出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缝隙。将将爬出去,就要站起来逃跑时,韶音又是一皮带抽他胳膊上,顿时痛得一颤,“咚”的一声重新倒下去。
“你疯了!你疯了!”
方茂年的酒早就醒了,心中恼怒不已,这女人怎么忽然跟疯了一样?
他想不明白,又躲不过皮带扣,连连求饶:“我错了!真的!你原谅我吧?”
“萱萱,宝贝,你累不累?歇会儿再打吧?”
然后又骂:“你再不住手,你给我等着!你今天最好打死我,不然你完了!你妈也完了!”
韶音手一顿。
眼神犹豫,仿佛怵了似的。
方茂年连忙爬起来,兔子似的撒腿往卧室里跑去,“砰”的一声关上门,并从里面“咔嚓”一声锁上了。
嘴里咒骂起来:“沈萱!你这个疯女人!敢打老子,你完了!”
韶音不禁嘲笑一声。
垂下眼睛,慢条斯理地将皮带折起来。心中想道,吴灵惜知道她一直为之辩护的女婿背后诅咒她完了吗?
想必知道也不会介意,还会为他开解:“他不就是嘴上说说吗?你也是的,气他干什么,你不惹他生气,他又怎么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折好皮带,攥在手里,韶音走到卧室门口,敲门。
“给我打五千块。”
“没有!”里面吼道。
韶音淡淡地说:“除非你以后都不喝酒。”
里头愣了愣。
随即,方茂年大怒,猛地打开门,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威胁我?!”
韶音抖开皮带就抽他的手。
方茂年连忙缩手,他缩得快,没有被抽到,但是韶音毫不留力的劲道还是令他吓了一跳。
再看女人浑身煞气的样子,他心里虚了,但面上仍是强硬地喝斥:“你真是疯了!你吃错药了!”
“五千块!”韶音瞪着他说,见他退后想要关门,直接一脚把门踢开,“快点!”
方茂年从没见过她这么凶的样子,加上刚刚挨了一顿痛打,浑身疼得厉害,心里有点发怵,觑了一眼她拎着的皮带,撇撇嘴说:“等着。”
五千块而已,给她就给她,今天这事先揭过去。
韶音跟着他进去,在他输入金额时,忽然抢过手机,在后面加了个零。
“你!”方茂年怒了。
韶音将手机塞回给他:“过去两年都是花我的钱,凭什么?你是男人,你才应该养家!”冷冷地瞪着他,“输密码!”
理论上讲,夫妻两人共同养家,婚后财产也是夫妻共有,但是谁手里没钱,谁知道“难”字怎么写。
方茂年自己也是认可这一套的,女人洗衣做饭,男人养家糊口。
最重要的是,五万块不算多。
他怀疑地打量她,但是被她一身腾腾的煞气吓到。这女人刚刚打他那么狠,现在竟然还没消气。他担心她待会儿拿刀砍他,因此痛痛快快把钱转了。
转了钱,他收起手机,眼珠一转,凑过来笑嘻嘻问:“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韶音冷哼一声,折起皮带,说道:“你也知道,我之前想跟你离婚。不过我妈不同意,我仔细一想也是,再找不一定找到更好的,就跟你凑合过吧。但是我心里有气,我得出口气。”
“你早说啊,我自己抽我自己,哪里用你动手?累坏了吧?”方茂年嬉皮笑脸地说着,还要给她捏肩膀。
但韶音根本不信他,连沈萱都知道,他说话跟放屁一样。
“别碰我!”她躲开,还冷笑道:“我不累,特解气,我算是明白你以前为什么总打我了。”
被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方茂年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一下子发虚起来。
从前她不是不敢还手,就是打不过他。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凶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