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给你挑个演员的剧本啊?”灰灰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
韶音拒绝了:“不要。”
“为什么?”灰灰不解道,“你是不喜欢演戏吗?”
“喜欢,但看心情。”韶音道。
赵淮叶病了将近十天了,始终没有捕捉到“阿晓”的消息,他愈发气恨得厉害,放出更严重的消息——皇上已经病危,昏迷不醒,两日粒米未进了!
韶音知道他的真实情形,并不紧张。倒是小县城里的池初晓,得到这个消息后,有些坐不住了。关了糖铺,收拾行李,准备往京城来。
隔壁的少年郎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于是陪着她一起。池初晓一开始表示不必麻烦,但少年坚持,她就带上了他。
匆匆赶路数日,池初晓抵达了京城。
她乔装打扮过了,因为不清楚赵淮叶现在心里还有没有她,对她是什么态度,不敢冒冒然出现在京城。
她和少年刚刚在客栈歇下,就有一个小男孩找到她说:“有人请你至听雨轩二楼梅香阁小坐。”
池初晓听到这个消息,很是讶异。而跟她一起的少年也很讶异,说道:“我陪你去。”
两人便到了听雨轩。
这是一间茶楼,名声极不错的,池初晓便不担心被人骗,径直上了二楼,敲响了雅间梅香阁的厢房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声。
池初晓听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微微讶异,她在京城中,好似并不识得什么女子?推开门,只见雅间里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一道女子身形立在窗边。
“你自己进来。”韶音道。
池初晓见只有一名女子,心里不怎么担心,对少年道:“你在外面等我。”
少年点点头。
池初晓进了雅间,并关上了门。
“不知姑娘是?”
韶音转过身,对她微微一笑。
池初晓看清她的面容,不禁浑身一震,眼眸蓦地瞪大了,愕然到:“你,你——”
为何此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池初晓回忆这具身体的信息,并不记得有个同胞姐姐,因此又惊又疑。
韶音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先在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看她一眼,张口说道:“我是从宫里跑出来的。”
这句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但是结合她的长相,一下子让池初晓愣住了。
“别人都唤我池昭仪。”韶音再次抛出信息。
池初晓“腾”的一下站起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伸手指着韶音,看着她那张熟悉的,几乎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自己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的容貌,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怎么会——”
她无意识地摇着头,嘴巴张张合合:“不,你不是!我,才是,是池——”
韶音没有打断她,任由她思绪紊乱地说着,自己拈起茶杯,慢慢啜饮着。
她饮了半杯茶,池初晓才终于恢复几分神智,手扶在桌子上,颤巍巍地坐下。
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有惊异,戒备,还有不难发现的敌意。
韶音不觉什么。
她取代了她,成为池昭仪,伴在她心上人身边,她会不悦很正常。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做什么?”池初晓的神情变得凌厉起来。
她很聪明,不必韶音多说,就嗅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她甚至联想到阴谋,猜测韶音是居心叵测的势力推到赵淮叶身边的,更加忧心起来。
想到宫里传出的消息,也不知赵淮叶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因为自己,令赵淮叶可能陷进了敌人的阴谋,池初晓一时间又是焦急,又是愧疚。手指不自觉地蜷紧,眉头蹙起,整个人坐立难安。
“我从头跟你讲吧。”韶音笑笑。
说是从头讲,其实是从头编。
不是什么都能跟她说的。
韶音只能尽最大程度还原:“我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赵淮叶忽然把我掳了,叫我‘阿晓’。我说我不是阿晓,他不信,强行将我掳走。”
池初晓脸色微变,手指抠进了掌心。
这话她是信的。
她抬起头,看着对面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容貌。她长得这样,怎么怪赵淮叶认错人呢?
难怪后来她没有被追捕,原来是面前这人替自己挡了。池初晓心里知道,她应该感谢面前的女子,但是想起前段时间劳师动众的全国求药,她就感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