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吃过饭后,将她叫到屋里,将一只腰带扣递过去:“以后出门时,把这个也带上。”
“这是什么?”素月好奇问。
韶音便给她演示了一番。
“这……也是机关?!”素月瞠目结舌,不禁用深深仰慕的眼神看向母亲,为何母亲会这么多?她会做积木,懂得医术,还会做机关!
韶音点点头,说道:“你太漂亮了,天天出门去,我很担心。你就当是为了让娘放心,少一些挂怀吧。”
素月原也没说不要,闻言连忙接过,说道:“我知道娘是关心我!”
“嗯。”韶音点点头,又说道:“这个同你腕上的针筒不同,针筒只是防着普通坏人,用麻药对付一下就是了。我这次给你的,你轻易不要用,遇到很坏的人时才用它。”
素月心想,坏人就是坏人,还分普通坏人和很坏的人吗?但她知道母亲说什么,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就点点头:“我记住了。”
回到房里,就将腰带扣用上了。
淬了麻药的细针损失了一些,她没有忘记补充。
半个月后,她就用上了腰带扣。
这日中午,她关了医馆,背着药箱往家走。路过德福酒楼时,停下脚步,买了母亲喜欢的芙蓉鸡,才回家去。
恰在这个空档,在楼上喝闷酒的祁离远瞧见了她。眉头一挑,放下酒杯,迈动两条大长腿,悠悠然下楼。
素月左手提着母亲喜欢的芙蓉鸡,右手提着弟弟喜欢的狮子头,高高兴兴地离开德福酒楼。
未料,刚走出不远,就被人扯着手臂,拽进了路边的巷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素月吓了一跳,等到后背撞到坚硬的墙上,她忽然觉得这场景好不熟悉!
仰头,定睛一瞧,果然看见一张英俊的脸孔!
“你做什么?!”她横眉怒目,“放开我!”
祁离远勾了勾唇:“不放又怎样?”
素月张口,但是不等她说出话来,他就抢在前头笑着说:“你就要对我不客气,是不是?”
说话间,他干脆利落地擒住她的手腕,迅速卸下了她的针筒。
捏在手里,在她眼前摇晃了下:“小丫头,上次就是用的这个吧?让我吃了好大的亏!”
他花了三个月,终于捉到了继母做事不干净的证据,准备呈给父亲。然而,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白白折腾了三个月,什么都没得到,还受了一身的伤。
回到家后,还被父亲教训整日无所事事,被继母明里劝暗里踩,又被拿去跟弟弟比较,好悬没给他气死!
虽然这事跟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关系不大。就算没有她的最后一击,他也逃不脱继母的人。
但刚才在楼上看到她,却不知怎么,祁离远就想逗逗她。
他将针筒往旁边一扔,而后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垂首:“你还有什么手段?嗯?再扎我几根针瞧瞧?”
素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有几分惊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卸了针筒!
她不像昇儿,一直在习武,遇到坏人可以过上几招。她防身的本事,就是母亲给她做的针筒。
若是遇到普通的坏人,她还可以击打对方的脆弱处和穴位,以此脱身。但,身前的男人不一样!
他格外有力气!
他站立的姿势是自保而戒备的,她无从下手!
“你放开我!”芙蓉鸡和狮子头早就在被扯进巷子时就掉落了,她此刻扬着拳头,拼命捶着他的肩膀。
祁离远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浮上红晕的小脸,以及隐含恐惧而泪汪汪的眼睛,登时心头一烫。
“你坏了我的事,还想让我就这么放过你?”他更加凑近少许,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而少女身上独有的醉人幽香也涌入他的鼻尖,更加令他舍不得松手。
素月又羞又气又害怕,眼里的水光更加汹涌,瞪着他道:“是你先欺负我!”
如果不是他将她拉进巷子里,还要亲她、剥她的衣裳,她岂会对他动手?这人居然怪她,实在是没有道理!
“你害我吃了大亏,你就说怎么办吧?”祁离远说道。
他当然知道不能怪她,事实上他也没怪她。但是指腹所接触的细腻柔软,却让他舍不得放手,逗弄她的兴致愈浓。
素月气道:“你不讲理!”
“是,我不讲理。”祁离远笑笑,视线偏了偏,看向不远处滚了一圈泥土的针筒,“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带了一点调笑的、拉长了语调的、充满了不正经的声音,陡然僵住。
祁离远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化为了愕然,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腹部。
那里有几点银光,是没有全部没入体内的细针所折射出的寒光。
他视线稍移,看向针尾正对着的地方,那是小姑娘的腰间。
时下女子多用丝带缠腰,但小姑娘的腰间缝着一枚别致的金属扣,是小兔子扑花团的造型,绘着彩漆,小兔子是白色的,花团是粉色的,枝叶是绿色的,缠丝是金色的,简直漂亮极了,将小姑娘衬得娇憨可爱。
谁能想到——
“咚!”踉跄两步,他再也支撑不住,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素月的一只手还覆在腰带扣上,肉眼可见地颤抖着。身体紧贴着墙,浑身都在颤抖,努力控制着没有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