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噗!”方才那名神识受创的长老, 闻言更加气怒,禁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抬起一只手,指着韶音,气得声音颤抖:“放肆!你简直是放肆!”
站在韶音身后的几人, 此刻也是惊得合不上下巴。这, 这是真的不讲理啊!
看看归元宗的几位, 又看看韶音,眼神闪烁起来。
“老不死的, 你指谁呢?”忽然,一人站出来,叉着腰, 十分蛮横地朝归元宗说道:“我们宗主亲自到此,跟你们讲道理, 是给你们面子!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 还敢对我们宗主无礼?!”
归元宗掌门大怒!
放眼整个清洲, 归元宗也算有头有脸的门派, 几时被人登门如此挑衅过?袖袍一拂,无匹威力便朝韶音身后而来。
韶音没动。
“砰!!”
方才那名口出狂言的邪修, 顿时被一股灵力拍飞, 直直撞在大殿内的廊柱上。
伴随着骨骼碎裂的清脆响声,那人两眼一翻, 登时昏厥过去,如一滩烂肉般滑落在地上, 一动也不动了。
归元宗掌门一惊。
“这——”
虽然人是他打的, 也是他先动手的,但……
他看向韶音,她怎么不拦着啊?!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 他当着她的面,打她座下弟子,等同于打她的脸,她为何不拦着?!
“你归元宗欠我凡人宗三条人命了。”韶音神情淡淡,平静地说出事实。
归元宗掌门登时一噎,胸口似被什么哽住,莫名有种被碰瓷的憋闷!
是她主动找上门,也是她的人放肆挑衅!逼得他动手了,她就可以索求赔偿了,是这样?!
这不是上门碰瓷,又是什么?!
偏偏,归元宗是正道宗门,还是要讲道理的。
“来人!”归元宗掌门冷怒出声,叫来门中弟子,“看看他伤势如何!”
不论如何,别派弟子不能死在归元宗,否则本来没事的,也要有事了。
“我很忙。”韶音抬眼,面上有些不耐烦,“不止你们一家等着我上门理论,究竟如何处理,烦请贵宗速速做出决定!”
归元宗掌门冷冷看向她:“事情真相如何,有待查明,不能听你凡人宗一家之言!”
“你尽管去查。”韶音满不在乎地说,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若我凡人宗有一丝一毫冤枉了贵派,尽可登门讨伐!”
说完,话锋一转:“但若是真的,归元宗便要给我凡人宗一个说法!”
理直气壮,看过去道:“本座现在就要说法!”
归元宗掌门都气乐了!
什么凡人宗,听都没听过,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是真的又如何?”他讥讽一笑,眼底尽是轻蔑,“即便做错了事,也是我归元宗弟子,自然有我归元宗来处置,不劳阁下动手!”
顿了顿,找回几分底气来,扬起下巴道:“阁下纵容弟子在我归元宗撒野,这笔账不如先算一算?”
韶音轻笑一声。
她就知道,这些大宗门要脸,决不肯将门下弟子交给外人发落。
“好啊,你算吧。”她爽快地道。
归元宗掌门见她答应得痛快,却觉诡异,目光不禁带了探究。
“我归元宗乃是名门正派,心胸宽广,念在凡人宗初次来犯,便不与你计较。只要阁下赔礼道歉,这事便揭过了。”沉吟片刻,归元宗掌门换上宽容的笑容。
然而韶音知道,宽容是假,试探是真。
只要她露出一丝丝好欺负的样子,她就别想平平稳稳地离开归元宗。
方才她在归元宗门外叫嚣,又在大殿中打伤他们一名长老,不让她灰溜溜离开,从此夹着尾巴做人,归元宗如何立足?要被其他门派笑死!
“我不同意。”韶音笑着说,伸出一只巴掌,按下拇指和食指,对他们展露出三根纤纤玉指,“你们打死本座三名爱徒。”
“这三人,皆是本座辛辛苦苦,殚精竭虑,费尽心力教养长大。且他们天资过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现在被你们归元宗打死了,本座心痛如绞。”
“为了栽培他们,本座花费宝物无数,现在人死如灯灭,一切化为泡影,本座耗费的那些宝物怎么办?”她列举出一长串的珍稀宝物,“这些当中,有许多乃本座出入险地,几经生死才得来,拿着灵石都买不到,你们怎么赔本座?!”
说到后面,她用力一拍扶手,睁圆眼睛,怒视向归元宗掌门。
归元宗掌门又一次惊呆了!
随即,他气笑了,指着一旁说道:“烦请阁下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你座下‘爱徒’可还没死,活得好好儿的呢!”
那名邪修挨了归元宗掌门一掌,真是差一点就嗝屁了,亏得归元宗掌门反应快,立时叫人救治,才捡回一条命。
他刚刚服了丹药,已经气息平稳。归元宗掌门不信韶音不知道,讥讽地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