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轻哼了一声,伸手整个人贴上了江逾白的前胸。江逾白看不见他的脸,低头只看得见一个梳着乖巧发髻的头顶,接着胸前就传来嗡嗡的声音:我偏不。
江逾白:............
儿大不由娘啊。
江逾白在心里痛斥了一番徒弟的不听话,混乱的思绪甚至转移到对养儿防老的腐朽思想的征讨上了,正想把这一把年纪撒娇的小子拖出去,却感受到那双温热的手从他背后不安分地往下蹭了蹭
一闪而逝间蹭到了尾椎骨上,引得江逾白整个人一个激灵,顿时觉得满脸湿淋淋的水雾都冒着凉气。
可偏生下半身极热,胸膛也热,热得想有一个暖炉在燃烧。
只见周琰微微抬起了头。他额边碎发零散,双眼眼出奇地深,露珠沿着他浓密修长的睫毛缓缓滴落下来,甚至透出了一丝妖媚。
再看他被水冲荡开了的前襟,里面隐隐透出的
江逾白强迫自己转移视线,轻轻咳了一声,想把他推开,却发现手软了。只听得见周琰幽幽的声音传来:
师父,你为什么不摸我?
江逾白:我屮艸芔茻!
什么糟糕的台词?
江逾白差点从温泉里跳出来。
感受到了江逾白惊慌失措下的抗拒,周琰一边把人箍得更紧,一边哀切道:
既然师父不想和我有这般亲密的关系话听着有些咬牙切齿,却字字缠绵悱恻,那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江逾白:???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都做了些什么了?
正文 三十四
江逾白原本被雾气氤氲的温泉蒸得昏昏欲睡, 忽然扑上来一个周琰, 让他瞬间清醒了。
雾气凝聚成温凉的水珠,沿着眉心缓缓滴落下来。江逾白分不出神去抹, 两只手空扶着,对那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周琰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刚想开口说什么, 就见一方浮案顺着水流静静漂了过来, 上面摆着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
江逾白伸手够了够, 将酒壶一把抓在手里,却发现里头已经空了。
江逾白:.........
周琰正在此时抬起了头来, 神情虽然略显幽怨, 却乖的不行。还是唇红齿白的模样, 眼角却红了一圈,衬着潋滟的眸子,倒像是要哭出来了。
江逾白:.....................
周琰也算是在江逾白身边呆了好几年, 江逾白知道他酒量极浅,小白舔一口酒壶能喝的都比他能喝的多。而且周琰这人即使醉了,脸色神态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化,只是眼眶会慢慢刷上一圈胭脂色, 跟痛哭了一场似的。
......算上他十三岁上那次醉酒, 这是江逾白第二次看见周琰酒后失态了。
不过这小子喝醉之后撒娇的方式倒是一模一样。十三岁上的半大少年,红着眼眶梗着脖子要抱抱, 大有不抱他他就自己从山崖上跳下去的架势, 可怜又可爱;而他长成这么一副俊美到灼人的模样后, 半醒半醉之间扯着江逾白要抱抱,空气里的暧昧旖旎却仿佛要凝成实体滴落下来。
这样看来,他的小徒弟倒是一如既往。变了的......大概是他。
江逾白的喉咙动了动,声音低哑到发颤:你觉得,我......我从前是怎么对你的?
周琰一愣,反倒说不出话来了。他期期艾艾,那双眼睛里头却仿佛什么都写明了。
空气里所有的暧昧在这一瞬间被抽去。江逾白的脸一点点失了血色,周琰仿佛也感受到了紧贴着的那具身躯在一点点变冷。他茫然之中敏锐地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流逝,将自己的脸贴的更紧,迫切地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过去
放手吧,阿琰。你醉还是没醉,师父也该看出来了。
周琰的双臂微微一颤。
乖,阿琰,你先放手。江逾白低声说道,视线不住漂浮,却在一片白茫茫里找不到一个停栖的点,今日的事且不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师父也有错。你有什么想说的,咱们上去慢慢说
哗啦一声,周琰从水池中站起。他本就比江逾白要高,这么一站更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他的眼眶原本只是微红,现在看来竟是红得快要滴血,两只手臂撑上了池岸,将江逾白紧紧箍在两臂之间
若我说不呢?
......放手。
......
江逾白被他逼近的呼吸一激,恼羞成怒,卷起放置在一旁的布巾狠狠地扇上了周琰琰脸:放开!
周琰如一座雕像似的无声不响受了这一击,微微撇过脸,白玉似的脸烙上了一道红痕。他方才一个激灵,倒像真的刚刚醒了酒似的,眼神清明起来,却透着寒意。
江逾白没料到他半分也不躲,微愣之后将温热的布巾哗啦丢到他的脸上,整个人逃也似的没了踪影。
一个时辰后。
江逾白把自己关在房里闭门不出,春无赖闻讯赶来,周琰带着脸上的伤挨春无赖的教训。
春无赖觉得自己嘴上都要出一串燎泡了:咱们不是说好了慢慢来、慢慢来,你从前追着你师父的耐心去哪儿了?怎么能这么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