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他,作为王爷亲自提拔的近侍,蹲在江逾白房顶上一晚,兢兢业业,想着这回万无一失了吧。

直到清晨,穿着江逾白衣服的叶俞匆匆忙忙打开房门。

熬了一晚上的开昧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叶俞在这里,那昨晚上端着一堆东西出了这个房门的人是谁?!

直到周琰亲自把江逾白带了回来,只轻轻给了他一个眼刀,丝毫没有责问开昧放走了后者的失误,开昧才暗自松了口气。

反正他是看出来了,只要王爷跟那位在一块儿,心情总不会变得很糟糕。很多事就这么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回忆到这里,开昧暗地里下了个决心不能再出差错,下意识地就拿对待自家王爷大舅哥的态度对待萧龄了

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却让萧龄受宠若惊。

能让王爷的近侍显示出那么点子殷勤,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萧龄在心里怀疑,自家小弟是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同时有一股荒唐的不真实感

这要是换成两军对垒,王爷在自家弟弟手上大概连三回合都走不过吧。

章节目录 十九

甫一打上照面,萧龄就明白,自己的弟弟最近被照顾得很好。

曾经的萧睿连一根头发丝都是美的,却如幅精美的绘画般没有生机。现在这个一身白衣、踏着熹微晨光走进来的青年,眼神一动,眉眼间的渺远实化为了翩翩白鸿,扑棱棱飞上人的心尖。

这才是活着的人应有的精气神。

大哥。江逾白披起萧睿的皮,萧睿常年来恪守礼仪的身体记忆在这一瞬间仿佛觉醒了。他神情自若地俯身行礼,被萧龄半扶起来上下打量的时候,脸上矜持又亲近的微笑一直没有卸下

说来,江逾白心中也是千回百转。

他顶了萧睿的人生,将来自会帮忙实现他著书立传的愿望。他已经把能找到的手稿都统统收纳好,以期将来的重新编纂。

但似萧龄这般真心将萧睿放在心头的人,江逾白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江逾白借了萧睿的身份活下去,那就会自觉承担起萧睿应负的责任,或者说是,那些萧睿也许会希望能有人接替他负的责任。

比如和萧家父母来个爽快的了断,比如让从小跟着他的叶俞能有个好前程,比如每年在他娘被人遗忘的坟头除个草,比如给远行归来的大哥萧龄一个拥抱。

但这些并不能让江逾白心安理得地承受应属于萧睿的关怀和照顾。好在江逾白被迫需要欺骗的人......并不多。

对于萧龄,慢慢疏远和他的往来,或许在某天对方有难时拔剑相助,这是江逾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微微扬起了一个笑容,问道:大哥怎么来了?

萧龄:我原本还不大放心你的身体。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果然,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弟弟的虚弱由心病而起。一朝情场得意,泄了心头郁气,人精神了,脸色也变好了。又或许王府里的医者到底不同,妙手回春......

这倒真是萧大哥想多了。

江逾白身怀内力,身体却仍旧破败不堪。内力有修复身体的作用,不知为何,这效力在萧睿的身体上却体现的微乎甚微。一旦江逾白短时内透支内力损耗身体,分分钟会被打回原形。

当然,萧龄并不需要知道这些。

于是江逾白只是温文尔雅地回了一句:大哥放心,我一切都好。

萧龄:咳咳,就是,你与淮亲王,当真......

虽然猜的差不多了,但萧龄还是忍不住问上一问。

江逾白的脸瞬间一僵,唇边的笑意干涩地不行,将心口的气长长吐出一缕:最近出了些事......

江逾白说得语焉不详。萧睿忽然觉得,即使身披锦锻,站在最这花团锦簇里,最抓人眼睛的,却是他修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剪影,昏暗得直戳人心窝。

萧龄突然沉默了。

为什么,从自己弟弟脸上,看不见更多得偿所愿的喜悦呢?

大哥,以后这些话勿要再说了。江逾白努力挤出了一个忧愁的笑容,这里的一切本不属于我......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属于那个周琰在马车上将他错认的、在西岭客栈犯病中邪时心心念念的人。周琰有心到身滚烫的温度,都是为了那个人而燃烧。

虽然他这幅姿态是做给萧龄看的,但是江逾白琢磨着琢磨着,心头居然真的有了那么几分不得劲。想来想去也只能算是自打脸。

第一回见面,周琰脱口而出轻浮二字。如果他不是觉得这小孩儿装模作样的神态实在有趣,掉头告辞,现在也就不会被周琰套死。

先撩者贱。

江逾白自己打的头,即使这小王爷再难缠,他也得跟对方把戏演下去。

那头的萧龄却险些没有端住。

听他这话的意思,无论是这间屋子,还是王爷最近的浓情蜜意,原本都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拿他弟弟当了替代品?

这都是什么缺德剧情!若是写成个话本,编者一准得被听众的唾沫星子淹死!他弟弟就不能遇上一件好事吗?!

萧龄万分哀戚,神色几变,最后咬了咬牙问:阿睿,你还想不想呆在王府?

江逾白:......啊?

萧龄:你若是不想

说着,萧龄自己都继续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