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将手里的物资随手丢到一边,盯着他们叹道:“年轻真好啊。”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最近的一日三餐都是辛昙在做,惹得郁嘉致时常问辛昙她什么时候能放下罢工让祁灿上。
辛昙不开心郁嘉致质疑她的手艺,分明祁灿就吃得特别开心,她说:“你又吃不出什么味道,怎么还嫌东嫌西呢?”
“我虽然吃不出什么味道,但好赖还是分得清的!”郁嘉致理直气壮:“凄惨做的我就吃得顺嘴!”
……
在辛昙和郁嘉致说话的时候,本该回小木屋的祁灿忽然找上了正在小木屋后面,靠在露台边缘围栏上,盯着楼下一片夜色发呆的方野。
这是祁灿第一次和方野交谈,他用的是丧尸的语言:“你不是应该去找梁芊吗?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方野有些惊讶祁灿丧尸语竟然说得那么标准,不过祁灿说的内容才是值得他上心的,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找?”
“找到了?”
方野虽是丧尸,也遗忘了很多事,但他警惕的天性还在,他不信任任何人。他说:“这与你无关。”
“当然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担忧梁芊。你可能不知道,我与梁芊有故。”祁灿面不改色的扯谎,然后接着说:“而且,我深知陆啸为人,梁芊落在他手里,绝对不会好受……可能你还不知道,梁芊的左腿中了一枪,你说她要是一直想逃跑的话,她的右腿会不会再被打一枪?”
梁芊腿受伤的事情,是辛昙说起她手臂受伤的缘由,祁灿才知道的。
方野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不是说了吗?我与梁芊有故,我不希望她在陆啸手上出事。”祁灿慢条斯理的说:“当然,你要是相信陆啸的话,就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唉,可惜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不然我肯定去救梁芊了,反正我可不信陆啸不会对梁芊动手。”
祁灿点到为止,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结束了与方野的交谈,而方野却上了心,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在想。
郁嘉致在他旁边睡得四仰八叉,床本来就小,方野险些被他挤下去。如果不是这里只有一张床的话,他绝对不会和郁嘉致睡一起!
方野想着祁灿说的话,有些苦恼的闭了闭眼,郁嘉致还在翻滚,方野连尸带被的把他踹下去,继续认真的想。
其实他前几天就已经偷偷找到了陆啸等人落脚的地方,那些人一边在搜寻附近的幸存者,一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因为曾被陆啸绑了一个多月的缘故,让方野对陆啸生出恐惧,他有心救梁芊,却因为恐惧不敢轻举妄动。说来可笑,因为他已经不记得梁芊是谁了,他却迫切的想要救她。
今夜祁灿说的话让方野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得尽快找机会将梁芊给救出来!否则,她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
在这之后,方野天天早出晚归,祁灿便知他的煽动起到了作用,辛昙曾偷偷的和他说:“我本来以为方野很快就会离开的,没想到竟然在我们这里待了这么久时间,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要离开了。”
方野又能去哪里呢?他如果能把梁芊救出来,绝对会把梁芊带到这里来。当然,祁灿也不担心方野会供出这里来,因为没有必要,方野不知道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他也不会说人话。
况且,梁芊很聪明,只要能让她逃脱陆啸的掌控,就绝对不会再被抓到。
祁灿不想让自己的小心思被单纯的辛昙知道,他就顺着辛昙的话往下说:“对啊,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他就离开了。”
“阿灿,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吗?”方野并不是辛昙关心的事,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嘴,然后朝问起了其他事。
祁灿立刻说道:“当然不会,等到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就去我家郊区的老宅。那儿依山傍水,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是高中的时候你带我去的那里吗?”
祁灿的爷爷就一直住在郊区的老宅,守着去世的奶奶。而在祁灿高三的时候,祁爷爷病重,祁灿带着辛昙去见了祁爷爷最后一面,所以辛昙去过一次老宅。
祁灿点点头,眼中显出憧憬:“爷爷守着奶奶,我们去守着他们。”
这无异于是在末世最好的生活。
可是辛昙问他:“你不回盛城吗?”
祁灿一怔,因为一些原因,他离开盛城之后,便没有再回去过了。
这个话题就这样草草的过去了。
几日后,方野早上出去了便再也没有回来,祁灿不确定方野是被抓了还是正在逃,他动了离开露台去外面一探究竟的想法,他还没来得及和辛昙说,辛昙就跟他说,可以拆线了。
祁灿就耐住性子让辛昙帮他拆线。
祁灿后肩胛骨的伤口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没有剧烈的运动也不会疼,辛昙怕他冻着了,特地说把衣服稍微往下拉一点就可以了,但祁灿非要秀自己的身材,脱光了上衣只穿了条长裤在小木屋瞎晃悠。
如果是人类辛昙可能会羞怯不已,但丧尸辛昙很少能有一些情绪表现,她面不改色的说:“阿灿,不要再走来走去啦,你会感冒的。”
祁灿不高兴辛昙对他完美的身材视若无睹、毫无反应,他指着自己的腹部说:“昙昙你看我的腹肌。”
“我看到了呀。”
“看就够了吗?我让你摸一下吧。”
辛昙:“……可是我为什么要摸你?我难道不是要给你拆线吗?”
“昙昙,我恨你是块木头。”祁灿戏精上身,指着辛昙声泪俱下的说。
辛昙没吭声,就盯着祁灿,一直盯到祁灿不好意思了,乖乖的坐在她旁边等待拆线。
辛昙忍着笑让他转过身去,然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后肩胛骨处。他恢复得很好,缝合过后的那一圈的肉微微泛着点红。
“我要拆线了哦。”辛昙拿了工具,轻声说道。
“嗯。”
拆线其实并不疼,完全在祁灿的忍受范围内,他气定神闲的背对着辛昙坐着,甚至还有闲工夫想当时辛昙给他缝合伤口的时候他没意识了,应该就没大喊大叫吧。
是的,他就是这样一个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