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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笋干则被切段用来炒肉吃。

沈怀瑾先用烧热的石板炒了份野鸟蛋,盛出炒蛋后,放入肥瘦相间的兽肉煸炒出油,往油里放入蒜头和干辣椒,煸香后放入笋干一块炒。炒得六七成熟时倒入萝卜块,再加入盐和甘草末调味。加清水没过大半食材,再焖煮上十五分钟左右即可。

他这几天难得花心思下厨,一时还不想停,又取来新鲜芋头做了份芋泥甜点。

汤要炖久一点才好喝,两人便先吃起其它菜来。

肥而不腻、鲜中带辣的兽肉一入口,沈怀瑾只觉得好吃得都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他一边赞叹一边可惜,果然肉还是得加点辣椒炒才好吃,可惜干辣椒只剩这一点了,再想吃就只能等我们自己种的辣椒结果了。

厉又替沈怀瑾夹了几块炒肉,安慰道:别担心,咱们种下的辣椒现在都结青果了,而且量还不少,我估计到衰季一定能收获很多。

不仅是辣椒,我们还有土豆。沈怀瑾想象着大丰收的场景,如果收获多的话,衰季的时候多做些火锅底料和土豆淀粉,寒季就不愁没有好吃的了。

沈怀瑾聊天也不忘了灶上的汤,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撒了些甘草末进去,又煮了五分钟左右才把罐子端到了石桌上。

开盖后浓香四溢,拿筷子一戳,鸟肉已被炖得酥烂。

沈怀瑾盛了两碗汤各自品尝,炖汤虽说调料不多,但胜在笋干和野鸟都是极鲜美的食材,入喉只觉甘美鲜嫩。

沈怀瑾已有些饱意,喝了一碗汤便放下了,剩下的则由厉来解决。

天确实是热了很多,但偏偏原始部落的兽人和亚兽们并不像沈怀瑾一样天天都要洗澡,沈怀瑾只好在屋子里擦个身洗个头勉强应付。他其实是想直接泡溪水里痛痛快快洗澡,但担心兽人们觉得他是在耍流氓,只好作罢。

厉被他带得也养成了每日清洁的好习惯,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总归不洗澡或是擦身是不允许上床的。

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地洗澡啊。沈怀瑾擦完身,躺在床上小声抱怨道。

过两天亚兽们应该就会一起洗了吧。

沈怀瑾叹了口气,这么热的天就该每天都洗的,不然身上会有一股味道,经常在屋子里擦身又不方便,会把地弄得很湿。

厉站在床边点灯,闻言提议道:反正草木灰还有的多,要不给你在储藏屋后面建个池子,你想洗的时候我给你打水,怎么样?

沈怀瑾眼睛一亮,从床上翻了起来,这不错,建个浴池自己洗,就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了,而且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

见他高兴的样子,兽人的心底柔软成了一片,那明天就给你建。

沈怀瑾笑眯眯的,既然看到了光明的前景,他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先把造纸要用的东西建好再说,浴池不急的。

厉俯下身搂住了他,轻轻吻了吻对方翘长浓密的睫毛,只觉得满心满眼的喜欢,乖宝,以后有什么想要的都说出来,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沈怀瑾知道对方口中的尽力不是敷衍之词,而是真的会拼尽全力帮自己完成心愿,不免动容,仰起头亲了亲厉的唇瓣,我也是。

被对方的主动刺激到,兽人的呼吸加重了些,他古铜色的大手如铁钳般箍住了沈怀瑾的下巴,张嘴。

沈怀瑾被厉骤然凑近的带着凶狠的五官惊了一下,竟然乖乖听话张开了嘴,立刻就被噙住了舌头,被迫感受着对方滚烫的唇舌,凶猛的啃咬与侵犯让沈怀瑾既舒爽得汗毛直立,又颤抖得如风中落叶。

不要怕。感受到了怀中身体的战栗,厉停了下来,一边啄吻着他殷红的唇,一边揽他入怀,抚着他的背轻轻安慰道。

你突然这样凶狠,我有点紧张。沈怀瑾还没从快感中完全回神,喃喃道。

厉意味不明地低笑出声,他的眼底涌动着稠绿,替沈怀瑾绑好刚才激烈碰撞中松散下来的半长黑发。

你得适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守夜

等纸浆池和灶台都建好时, 离竹子浸泡结束还有六天时间。

厉已经着手开始扩建工棚了,沈怀瑾也不想闲着, 便打算按之前的想法,做个水碓出来。

他并非无的放矢,只因山谷内地势并非一片平坦,而是北高南低,因此溪水自北向南流,而且中间还有一截断层,就在工棚上游一些的位置,溪流因此在那里有一处落差。

沈怀瑾可以用竹子从溪流落差处引水过来,用水落下时的冲击力带动水碓工作。

幸亏他们平时用竹子的地方比较多,工棚里垒着好一些竹子, 沈怀瑾不必再专门跑一趟去砍竹子。

厉正在扩建工棚,见沈怀瑾进来扛起了竹子,好奇问道:瑾,你拿着竹子要干什么?

沈怀瑾答道:想做个不用人力的水碓,省点力气。我先拿竹子把落差处的水引过来。

他测量了一下距离,从落差处到他的工棚附近,直线距离大概在二十五米左右, 而每根竹子的可用长度大概在一米八,那么大概需要十五根对半劈开的竹条。此外还需要十六根y形树枝分别架在竹道头尾和两根竹条相接处。

沈怀瑾先找来了材料,将竹子对半劈开后,一点点凿去中间的竹节,让水流能够顺利通过。树枝则锯成合适的高度, 一根根插入定点的位置。凿干净的竹条一一搭在树枝上,根根之间用树皮绳绑缚好。

从高处落下的溪水在重力作用下沿竹道而下,竹道终点在工棚边上, 沈怀瑾在终点的落水处挖了条沟直通溪流,这样落下的水不会四溢,最终还是回归溪流。

厉扩建好了工棚,只见沈怀瑾已经搭好了这么个装置,才明白他说的引水是什么意思,竟然真的把溪流里的水引到了地上,偏偏水又不沾地。他仔细观察着这个装置,联想到自己平日里看到的水流,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沈怀瑾见他一脸深思,问道:这是怎么了?

厉皱了皱眉头,恩看了你用来引水的竹子,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不管是平常见到的溪水河水,还是你引上来的水,都只见它们从高的地方向低的地方流?

沈怀瑾差点脱口而出因为地心引力啊,开口之前才意识到他所处的时空不同,在这里这不并是常识,他组织着语言:这个原因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你可以想象在我们脚踩的地面以下很远的地方,有一种东西在强烈的吸引着四周的所有,所以包括水流在内的所有东西,都有一种向下的冲动,水流因此会从高的地方往低的地方流。就连我们,也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吸引才能脚踩大地。

厉愣住了,你是说我们是因为那种东西的吸引,而不是因为自己踩着,才能踩到土地上?不对我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因为踩着而踩着,肯定有其它原因

厉感觉自己混乱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懊恼道:我果然很笨。

沈怀瑾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微妙地说:不,你已经很聪明了。毕竟他知道的、有类似求知欲的人,可是牛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