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鲜血飞溅,他看见天边日光乍现。

战争终于结束了。

耳边终于没有了嘶鸣声,沈怀瑾躺倒在地,再也不愿动弹。

沈怀瑾在一阵摇晃中醒来,迷迷糊糊中他以为自己回到了被厉打晕带回部落的那一天。睁开眼才发现他趴在一头已经脏得看不清原毛色的巨狼背上,沈怀瑾嗤嗤地笑了出来,笑到一半又被喘进来的冷空气呛到。

你不该让亚兽加入战斗。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伤亡的亚兽不是没有,他们的伴侣会怪你,严重的话,或许你就不再是巫徒了。

和我所保护的相比,巫徒的身份不足一提。厉,你知道我拼命想保护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瑾,我以为我懂了你,又好像还不懂你。

沈怀瑾于是又笑了起来。

他只休息了从战场中心到部落广场的这一小段距离,在见到广场上受伤的兽人和亚兽后,也只能强撑着站起身。

沈怀瑾抬眼向四周望了望,老人和崽子们人数齐着,大巫和巫助也在救治广场上的伤员,看来两道防线还是起了作用的。

部落经过树一事后也学了点急救的知识,此时热水都已经烧好了,沈怀瑾没有耽搁,双手消了毒以后便看起了各个伤员的伤情。

由于部落成员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医护人手不足,沈怀瑾便让那些无内伤、伤口小且浅的伤员自己用滚水烫过的兽皮清洁伤口,再抹上药,回家修养即可,也幸亏他炎季时炮制的草药够多。剩下一些伤口严重的则由沈怀瑾观察过再决定是否要缝合。

受伤的人虽然多,但基本没有像树当时这么严重的,好好修养还是能养回来的,只除了一个兽人,明。

他的左臂被整个撕扯掉了。

寒季温度低,撕裂处已经被冻得自动止血了,可是伤口还是触目惊心。

沈怀瑾记得这个年轻兽人,他们虽然没有交流,沈怀瑾偶尔却能看到对方向自己投来殷切又好奇的目光。这样一个鲜活的年轻人,现在却半死不活地躺着,苍白的脸上透露着衰败。

明,让我为你缝合,不然伤口回温后还是止不住血。沈怀瑾半跪在他身边,轻声道。

我活下去对部落还有什么意义吗。明闭着眼喃喃。

有的。沈怀瑾的声音虽轻但坚定,如果保卫部落的你对于部落都没有意义,那么没有一个兽人或亚兽配待在部落。

明睁开了眼睛,眼底闪烁,瑾,听到是你这样说,我真高兴,但一个失去了力量的兽人是无法活下去的。

沈怀瑾握住了他的右手,直视对方的眼睛,兽人的力量并不仅仅是武力,你想要证明自己,一只手也够了。明,请你相信我一回。

明定定地看着沈怀瑾,良久后闭上了眼,替我缝合吧,谢谢你,瑾。

沈怀瑾长吁一口气,强迫疲惫的自己重新撑起精神来。

处理完所有伤患已经是午后了,没有经历战斗的大巫和巫助包揽了后续工作,把沈怀瑾赶回屋子睡觉了。

沈怀瑾回屋后发现厉也在,他的身上还有道道被随意擦拭过的伤口,沈怀瑾皱眉,这么多伤口怎么不去广场上处理?

厉笑了笑,看你太忙了,我这点小伤就自己处理了。

沈怀瑾烧了热水,该缝合的缝合,该敷药的敷药,帮他把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自己也顺手清理了一下。

处理伤口时,难免会有触碰,对方的肌肉非常漂亮,胸腹紧绷,臂膀和大腿都强健有力。沈怀瑾的手指沿着一道细长伤口抚摸他的锁骨,轻声问:疼吗?

厉眼神暗沉了一瞬,他的胸膛急促起伏了两下,才缓和了被触摸的快/感,沙哑道:不疼。

再次确认屋门已经关上后,沈怀瑾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烟和打火机,用修长的手指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嶙峋的腕骨翻折间有种脆弱的美感。

由于连续的操劳,他清俊的脸上一片苍白,眼下还有擦伤,唇却是殷红的,干燥的唇瓣含着烟,痴笑着朝面前这个大个子的脸上吐烟圈,看他被呛到的狼狈模样。

知道我在厮杀时想的是什么吗?

战斗,像兽人一样战斗,而不是当一个被保护的人。厉想了想,正色道。

沈怀瑾又笑了,轻轻骂了声,臭直男,而后踮脚搂上了对方的脖颈,深深吻了上去。

我想的是你。

厉马上反客为主,一手死死扣着沈怀瑾的腰,一手克制住他的后脑勺不让对方逃离,舔/舐并轻轻撕咬着对方干燥殷红的唇瓣,将舌头探入对方的口腔肆意掠夺,他的动作显然更加粗鲁且不得章法,沈怀瑾小幅度挣扎,却一直被对方把在怀中,直到烟烧到了他的手指惊呼出声,两人才分了开来。

厉帮他把烟取下碾碎,继续将对方搂入怀中舔/舐耳垂,鼻息打在了对方敏感的脖颈上,你决定接受我了吗?

沈怀瑾拽着他的银发,身体微微战栗,看你的表现。

厉剥去了他身上的外衣,一把将他抱到了床上。

等一下等一下!沈怀瑾手撑着床往后挪,觉得流程未免走太快了,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厉拽来堆在一边的被褥将他裹好,光明正大地倾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我不动你,快休息吧。

沈怀瑾于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在混合着血腥的草药味下,终于放松心思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战损(超大声)

还有我们狗狗终于有名分了,能光明正大地亲额头了,好感动(bushi)

第40章 、城墙

沈怀瑾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挣扎着起身穿衣, 厉在他穿好衣服后打开了门,只见安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一把拽住了沈怀瑾往外走。

瑾,快和我来,大巫晕倒了!

什么?!沈怀瑾震惊之下,没再多问,三人匆忙赶向溪对岸大巫的屋子。

修神色衰败地躺在床上,瘦小的身躯仿佛再也容纳不了任何生机一般,只剩下暮色。

沈怀瑾沉着脸为他做检查,良久后才对等在屋里的岩等人解释道:是因为思虑太重,又太过劳累才一下子昏睡过去的,正好让修好好休息一会儿。含, 苗,你们记得时刻在修身边照看,有问题就去溪对面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