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 / 2)

一群年轻道士们见杨雪岭并没有生气,要么笑嘻嘻的,要么假装没听到。

杨雪岭没好气地扫他们一眼,又看向聂然,问:“不困?”

聂然说:“知道你们惦记我在封妖窟里学的东西,这不,我自己送上门来了嘛。”

杨雪岭招魏光招招手,说:“纸和笔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给记录下来吧。”

聂然抬眼看向杨雪岭,问:“你是认真的?”

杨雪岭说:“认真的,画出来,再带解说,口诀。”她说完取出一本功法秘籍递给聂然,说:“按照这个式样来就好了。你可以参照电视里的武功秘籍画,只要看到书的人能懂就行。”

聂然翻翻书,挠挠头,扭头环顾一圈四周,见到客厅一侧还有个小茶厅,那里有张中式茶桌,正好可以当课桌。她接过魏光手里装有纸笔的托盘过,先看了眼笔,是钢笔不是毛笔,暗松口气。

她坐在桌子前,以杨雪岭给的秘籍式样为参考,随便挑了个自己记得比较清楚的画。

她在封妖窟里学了那么多东西,先画几样来交差给他们解解馋,至于其它的,那就以后有空了再说。

剑术是最简单的,都是比划嘛,也没有什么深奥难懂的口诀,那个太容易了。

聂然拿着钢笔开始画招式。

众道士们小心翼翼地观察杨雪岭和六师祖的神情反应,很好奇,想知道聂然到底是不是真的学到了好多失传绝学,但又怕说成是偷窥门派秘典,挨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个个抓心挠肺的。

杨雪岭哼笑一声,抱着猫过去看聂然画武功秘籍,一眼扫过去,眼睛都瞪圆了,失声叫道:“你这画的是什么?”聂然的绘画水平比小学生还差,大概就是一个大字上面顶了个小圆圈,小人的右手再划了根小棍子,之后,脚底下跟蜜蜂跳八字舞似的在那画圈。

她这一喊,众年轻道士们抓住时机,一窝蜂地涌过去,然后齐齐喷了!这是秘籍?这是小孩子涂鸦吧!敢画大点不?洞天观买得起纸!

聂然问:“看不出来吗?一个小人,拿着剑在挥,脚下还踩着太极。”

杨雪岭心说,就算我天赋过人,也看不出你画的是什么鬼。

聂然说:“不懂吗?很简单的,我比划给你看。”

她放下秘籍,召唤出斩不平,往客厅去,抬起手便开始舞。她的每一个迈步,每一个挥剑,每一个转身都掀起气流,气势十足,一派高手风范。

魏光抓起聂然画的那一页,看看纸上画的几个指甲盖大小的小人,再看看聂然挥舞的剑势,说:“小师叔,这个误差……有点大哈……”

云昭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像小师叔常说的那样,要与时俱进。”他的语速突然加快,飞快地说道:“我觉得我们最好拿dv给她录下来。”

杨雪岭斩钉截铁地说道:“录!”

六师祖闻言蹭地起身,过来,正要反对。这新式样很东西确实要接受,但电子产品,容易坏啊,听说还有黑客什么的,容易失窃。那被偷了,就当是道术发扬光大了,那万一坏了就失传了。

云昭见六师祖想反对,二话不说,把魏光手里的纸递给六师祖,说:“您看聂然画的。”

六师祖看到纸上的画,第一反应也是: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行,绘画水平差点,好点写点要诀解说下吧。他问聂然,“剑诀要点是什么?”

聂然收剑,很纳闷地问:“这么简单看一眼就会的,要什么剑诀要点?”

六师祖被噎了下,说:“例如你挥剑的时候是怎么运气的,动作跟真气是怎么配合的,迈腿、抬臂、挥剑时,手、脚、腰、腿要怎么协调,发力的是什么部位,力量发出去的又是什么部位。”

聂然说:“依瓢画葫芦,照着比划,自然而然的,丹田里的真气就刷刷刷地往外冒了呀。”

众年轻道士齐刷刷地看向杨雪岭。

杨雪岭淡淡地回了句,“你们看她像是我教出来的吗?”她又对六师祖说:“有些人天赋过人,一学就会,但是让她教,她是不会的。”

六师祖放弃反对,说:“录,录。”她对杨雪岭说:“录下来后,你再整理成册,收进藏书楼里。”

聂然开心,终于不用埋头在桌子上默写了。

众年轻道士们齐动手,把客厅的沙发桌子全部搬开,给聂然腾出地方,大家围成一圈。

云昭把他的dv供献出来。

六师祖在旁边叮嘱,“录清楚点,别漏了。”

都零点过了,大家伙儿谁都没有睡意,一个个聚精会神地围站在旁边,看聂然表演……咳,展示所学。

聂然站稳了清清嗓子,先从最难搞定的下手,就是那些什么天干地支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有好多口诀的,现在还记得多少的就背多少,反一过几天忘了,怕是要被师父按着锤,毕竟那些是师父的兴趣爱好点所在。剑法拳术忘了什么的,师父应该不会太在意,反正师父是不爱学这些的。

聂然哇啦哇啦地背着,所有人一脸懵比:什么玩意儿?

杨雪岭也是满头雾水:念经呢?

聂然看到大家的反应,问:“你们听不懂吗?”

杨雪岭反问:“你说呢?”

聂然说:“那些道士是这么念给我听的,我以为只有我听不懂,没想到你们也听不懂,那我心理平衡了。”

杨雪岭让聂然重新背,她又再听了遍,突然听出聂然的发音跟老家的方言有点相似,但又有不同。她反复琢磨比对了下,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是用古代的方言背的。那时候的发音,是现在是有些变化的。

聂然边背,还用镇狱火把配的图案给展示出来。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但反正现在记得的就是这样子的,有些模糊的地方便模糊地放在那,回头让他们自己琢磨填空去吧。

她背的嗓子都干了,喝口水,润润喉咙,又继续背。

背累了,便耍几套剑术拳法什么的活动一下。

众年轻道士们从最开始的聚精会神兴致勃勃到后面满脸懵比,再到哈欠连天,最后一个个悄悄地溜回房睡了,告辞!

云昭只想哭。他供献出了辛苦攒钱买的dv,还要加班熬夜地受这个罪。他暗示聂然,“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