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齐寒山说:“我们麒麟一族,大多隐世不出,和尚道士降妖除魔,麒麟族以妖魔邪祟为食,向来没有什么冲突,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将麒麟抓进封妖窟,对此,知道的也极少。神灯镇狱,九窟封妖,我们也是从妖怪口中知道的。”

聂然懂了,说:“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封妖窟在哪?妖怪引你们来的?”

齐寒山说:“是一条背生双翼的上古翼蛇向我们传的消息。”

翼蛇?爷爷?他给你传消息,不给我传消息?聂然有点懵,对于齐寒山的话,她决定还是只相信一半的好。她才不相信麒麟族是对封妖窟一无所知单纯受害上当的傻白甜,面前这头老麒麟兽就不像。她觉得自己看起来肯定像很好骗的样子,不然,一个个的骗人都不走心。

聂然说:“你的外孙,我帮你照顾了哈。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抱着百万,便准备离开,站起身后,才想起还是要问下百万的意见,问:“百万,你想跟我走的吧?”

百万抬起爪子轻轻拍拍聂然的手,又指指外面,示意她,走了。它歪头想了下,还朝齐寒山做了个挥手拜拜的手势。比起相处没几天的外公,它还是更喜欢跟着解救了自己父母、又救出了自己的聂然。

聂然顿时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抱着百万走了。

齐寒山对于聂然带走他的外孙倒是没所谓,只要她肯去封妖窟就好。

镇妖灯没了灯火,如果聂然不去,谁都进不了封妖窟。

聂然抱着百万,底气顿时足了。

老话说得好,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有了会抓老鼠的猫,还怕逮不着耗子么?有了百万,还怕找不到妖怪……爷爷和大黄吗?

聂然出门后,先左拐右拐一通乱钻,确定老麒麟兽没有跟来,这才对百万说:“我们去封妖窟把你爸妈的麒麟珠拿回来,但我不知道怎么去,不过,我爷爷肯定知道。我爷爷和大黄肯定也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他们是妖怪,你找他们在行,上。”

百万歪着头犹豫了下,抬起头环顾圈城市的上空,便从聂然的怀里跳下,跑向前面的高楼。它进入电梯后,跳起来按了顶层的按钮,带着聂然到顶楼,再爬楼梯上天台,蹲到天台栏杆处抬眼打量全城。那模样,像极了蹲在悬崖高处俯瞰大地寻找猎物的鹰。

......

第37章 咬那黄毛的脚 聂然因为百万的外形,下……

聂然因为百万的外形, 下意识地认为它找猎物会像小狗一样靠鼻子闻。人鼻子跟狗鼻子的天生差距,一般人都学不会这本事,聂然自然没什么想法, 如今看到百万蹲在栏杆上找猎物, 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百万能看见鬼和妖怪, 自己也可以。她之前陷入思维误区,闷头闷脑地认为城市都是高楼大厦, 妖怪都躲到屋子里不好找, 傻锉锉的不知道爬到高处看。

如果一栋栋楼走过去, 大多时候注意到的是街边的店铺, 楼上的阳台门窗,受视野限制, 能看到的东西也很有限。站得高,看得远,周围的建筑物、街道、行人、来来往往的车辆, 纷纷落入眼中,对比之下, 差异显著, 透过阳台门、玻璃窗, 甚至还能看到些屋里的景象。

有些建筑物看起来阳光大气, 给人心情明媚的感觉, 有些房子则阴沉沉的甚至还隐约缭绕着黑气, 而其中还有几户比较显眼的人家, 大白天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从门窗到墙壁都有股霉运笼罩的感觉同,找到那些死气沉沉还有黑气缭绕的屋子, 再注意看那些黑气的形状、浓淡、游移的状态,又能区分出很多不同来。

聂然打开手机导航,很是轻松地确定了自己在的位置,以及发现有异常的那几户人家的大楼名、街道名,旁边有什么标志性建筑或店铺,方便找过去,她为了避免记错,还特意拍照、截图保存下来。

聂然忙完,叫上揣着小手蹲在消防水管上的等着自己的百万,先往阴气最重的那间屋子去。

那是只隔有两条街的老小区,楼梯房,共有六层,楼非常旧了,连封的防盗窗都锈些不行,有些防盗窗都锈烂了。小区里的楼挺多,看起来家家户户都差不多,跟她之前找百万时进出的许多老小区也没有什么的不同。

她抬眼扫过,没看出哪栋楼的五楼有异常。

要说有阴气,这种老旧小区,年头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沾上些隐晦之气。不说旁的,死的人都比新小区多。哪怕不是死在家里,头七总得回来看看,走过路过,怎么都得留下点阴气呀、脚印呀什么的。新盖的小区,连地基都是新挖的,之前的蛇鼠虫蚁早被连窝都挖了。老小区久了,人都变老了,就更别提逐渐迁进来的那些小动物,祖祖孙孙都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了。

她翻开手机截图和拍的照片,先找比较相近的几个单元。

一排八个单元,她见到的那个比较居中,大概是在四五单元的位置。她去到两个单元的门口,先对比了下,看起来都一样,楼道里黑黑的,光线不好,铁门关着的。

百万穿过大铁门进入五单元,又帮聂然开了门,再一路小跑地上楼。

聂然叫住它,说:“这次你别贸然跑进去了,等我先敲门。”

百万看了她一眼,蹭蹭蹭跑上楼,蹲在门口,拍起爪子,“啪啪啪”拍门。

聂然一路飞奔追上,见状,心想:“你还会敲门啊。”

不一会儿,有穿着拖鞋走近的脚步声响起,门打开,一个穿着厚棉睡衣蓬头垢面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的手里夹着烟,打量眼聂然,从嘴里吐出口烟,用方言问了句。

聂然听不懂,但看见大白天的这家人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阴沉沉的好像有散不开的黑雾,隐约有种乌烟瘴气的感觉。她说:“能讲普通话吗?”

那女人皱了皱眉头,突然听到屋子里发出碎响声。

聂然下意识地往脚下一扫,百万不见了,同时她听到了娃娃的哭声。她说:“你家娃娃哭了。”这娃娃的哭声跟正常娃娃的哭声还不一样,声音飘,透着异样的尖锐凄厉感。

那女人的脸色微变,说:“我家没孩子。”说完便要关门。

聂然抬手撑住门,探头往里一瞅,入眼就是一个很小的神龛。神龛阴气缭绕,摆在神龛前的香炉掉在地上摔碎了。

百万正把一个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的胎娃儿小鬼按在地上,张嘴就朝它咬去。那么小的一个胎娃儿小鬼,估计还不够百万吃两口就没得了。

聂然大喊声:“百万,住口,留活口。”

百万都已经一口咬下,闻言,稍微松了点劲,没一口咬穿,而是咬住它,把它叼了起来,同时显形,跳到了沙发上。

那女人的脸色大变,又喊出了句方言。

聂然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讲普通话。”她明白过来,这女人养小鬼。

那女人见鬼胎儿被小白狗牢牢咬住,挣扎不开,色厉内荏,问:“你是干什么的?你要干什么?”

聂然没理她,径直进屋,迅速扫视圈屋子。

屋子乱糟糟的,东西乱堆乱放,脏衣服随便乱扔,满地垃圾和孩子的玩具,桌子上摆着一大一小两套餐具,大的挺正常的,小的则是孩子的碗筷,很显然,孩子的餐具是给小鬼的。

通常养小鬼分成两种,一种是请小鬼回来养,大多是为了发横财捞偏门,另一种则是怀上孩子后堕胎惹来的麻烦。

这鬼胎儿的大小手足齐全却小得比大老鼠大不了多少,估计只在娘胎里长到六七个月。它还能囫囵个儿,应该是被引产下来的。引产非常伤身,女人怀没怀过孩子,生没生产过,大不一样。

这女人虽然邋遢,且没精打彩的,但并不像是引产生子造成的精气亏损,更像是熬夜和作息不正常导致的精神不济,她的气质神韵站姿也不像怀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