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命格有缺失的人,才需要找人补命,我是一个弃婴,连我自己都也不知道,我的生辰是多少。
所以无法通过我和她的生辰八字来判断,但是,我和她的时运主线,基本吻合。
只是我的寸寸断裂,成为无数个小节,她的虚虚实实,好像随时会消散。
我们都是时运不平的命格,只有让我们两人互补,阴阳交替,用我的实补她的虚,用她的柔,续上我的断线,才能平了我们的时运。
要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我们结婚同房,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活下去,她也不用再受梦魇困恼。
只是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哪怕是道明缘由,怕她也会像是拧小鸡一样,把我扔出去。
所以我只好另想办法,干脆来一场假结婚,却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真婚礼。
把我们同床共枕,青丝铰接的实情,告诉各位列祖列宗,寻求祖上的保护。
然而,眼看就要成了,可还是泡汤了,等于说,我和陈芊都拜完堂,送到洞房了,突然蹦出一个第三者。
说我们不合适,强行让我们分开,你说我能不气吗?我能不跳起来大骂吗?
呜呜!
又是一阵狂风,吹的哗哗的响,像是在警告我,让我离陈芊远点。
陈芊和周通都被吓的脸色苍白,躲在了我身后,又忍不住好奇,探出半个头来看。
风继续吹。
还带着一股子腥味,这股腥味很特别啊,好像周通被子里扔出的卫生纸那种味道。
我日哦!
竟然敢对陈芊做这么龌龊的事,你个骚包鬼,死了还想吃天鹅肉,老子不坑死你,这一身本事白学了。
见卧室里的烟,都散的差不多了,我把窗户一关。
风声立止。
我先凉他一个晚上,明天再收拾他,就让周通先回去,嘱咐他路上不管有谁和他说话,都不能接话,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回头,回去后,把被子盖过头顶,这样就不会有事。
再让他明天白天过来的时候,顺便带点东西。
陈芊见周通走了,我还在这里,便问道:“那你呢?”
“我留下来陪你,让你睡一个好觉。”我拿起笔,画了一节沉香木,点燃后扔在痰盂里,只发出阵阵香味,却不见烟,具有很好的安神效果。
这样就可以让陈芊睡一个好觉了,而我就在旁边守着,就算出现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应对。
陈芊起初还有些担心,可见我很安分的坐在窗下,她渐渐的对我收起了戒心,告诉我衣柜里还有被子,不久就香甜的睡着了。
啪!
外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窗户,在玻璃上,还印出一个乌黑的五指印。
就是这玩意,让陈芊每晚都做噩梦吗?
我怕它吵醒陈芊,打搅她好不容易的安稳觉,就画了一张静音符,贴在了窗户上。
再任凭他怎么敲打,都发不出半分的声音。
我看着玻璃上,映照出我的身影,寸寸断裂的时运主线,通过刚刚和陈芊同床共枕,暂时稳定住了。
但也只是暂时。
同床共枕这种办法,只能用一次,下次再用就没有效果了,除我和陈芊真结婚之外,那就只能收拾掉窗外这个第三者了。
转头看向熟睡的陈芊,带着甜美的笑容,就连睡觉,都这么好看。
渐渐的我也靠着窗台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刚一出来,我就醒了过来,看到玻璃外散发的黑烟,摇头苦笑,这家伙也真够执着,竟然蹲在窗外一宿。
再看玻璃上倒影出来的我,眼神布满了血丝,瞳孔成了一线,白如薄纸的脸色,没有一丝的精气神。
可以说,现在我的样子,比鬼还像鬼,鬼见了我,都会暗叹可惜,这么一个年轻帅小伙,也太早英年早逝了。
我这是中邪了,这骚包鬼不止盯上了陈芊,顺带也看上了我,一心想让我和他一样变成孤鬼。
和我断成无数小节的时运线对比起来,中邪简直太微不足道,所以在我心里,也没什么可紧张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收拾掉他。
砰砰!
周通背着一大包东西过来,因为房门没关,他就直接闯了进来,他把包往地上一放,“徐千凤,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买来了。”
陈芊也被吵了醒来,揉了揉睡眼,一副不知足的样子,等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拉起被子检查一下,才放下心来。
“你可以再睡一会,要晚上才能开始。”我对陈芊说道,那鬼在外面蹲了一宿,现在估计也累了。
大白天的,也不需要怕他。
陈芊闻言,也许是真的太想睡觉了,又往后一趟,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我检查了一番周通带来的东西,朱砂,黄纸,黑狗血,糯米,各种颜料,麻绳,以及扎纸人用的竹条和浆糊,一样都不少。
翻到最下面,我脸色一变,拿起三支香和黄纸铜钱冥币,“谁让你买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