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慕抱着粟末儿跟上了怨灵之女的脚步，来到了台阶之上，面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通道，甬道顶部排列着一颗颗鬼玉泛出点点的光晕，点亮了脚下的道路以及两边的墙壁。

墙壁上绘画着一幅幅带着点点荧光的壁画，绘画用的颜料中参杂着一股幽幽的香味。

怨灵之女看见壁画后，停了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墙壁，目光似乎带着一丝丝眷恋，似乎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

“千年前，我被第一任族长来到了诡术一族。”怨灵之女的手停留在壁画上，一个模样模糊的男子面容上，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当初诡术一族的初任族长云初四处游历，偶然间撞见了充满怨气的百年怨灵，也就是如今的怨灵之女。云初心生不忍，将她带回了诡术一族。

粟慕看着那些壁画，一幅幅的排列着，讲述着过往的一切。

“后来你对云初心生爱慕，却因为自己遭受过非人的待遇，渐渐地由爱生恨，在这种矛盾心理下，一夜之间屠杀了诡术一族近一半的族人。”粟慕的目光停留在了衣服冲天的火灾面前，目光在长明灯下晦暗不请。

怨灵之女的目光依旧幽幽的，嘴角挑了起来，没有否认，只是说着，“后来他濒死的时候，我与他的身体融合让他抱住了生命同在，或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做错了，所以我与他达成了约定。”

“守护云氏。”粟慕这才明白为什么以前阿婆私底下和他说过，云氏族长只有云夭才能够担任，或者说从一开始云氏上一任族长就已经订好了人选。

怨灵之女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向了通道的尽头，幽幽的说着，“在云氏覆灭前，前任族长为了守护唯一的血脉，把我请出云氏祭祀台，进入云夭的身体里，这才抱住了她的命。”

“当初云夭的重生也是你做的？”粟慕问出了一个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

“我不过就是提前激发了诡术的能力而已，当初尹家的小妮子想要弄死的是云夭，取缔诡术一族的天才，是我在暗地里做了手脚。”怨灵之女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粟慕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不敢去想，云夭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的纳教育话语，“我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哥哥，如果没有我，是不是哥哥就不会死。”

“行了我们已经快到了。”怨灵之女催促了一句，在她的眼里自己只是遵守当初的承诺，只要保留下云夭这只低吸的血脉就够了。

粟慕依旧抱着粟末儿，往前走去，当目光无意间划过小妖那张看似无邪的猫咪脸颊的时候，他的手下意识的挡住了末儿眼睛，似乎担心他看见。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白骨森森的场面，那些曾经被怨灵之女屠杀的恶人，被垒成一条通道与那座巍峨的神庙链接着。

“那是不是写着恶人道？”粟末儿并没有看见白骨，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通道边竖立着的一块石碑上念着的字。

“小主人，这就是恶人道。”怨灵之女对于粟末儿的态度极其的好，语气缓和的很，“恶人骨自是恶人报，这就是当初云初族长对这条路的评价。”

粟慕本想阻止怨灵之女对粟末儿说这些话，可当他看着粟末儿的模样后，闭了嘴。

就听见粟末儿信誓旦旦的说着，“我以后一定要打跑恶人，保护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