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须瓷非常谨慎,“我站着就好了。”
“离收工还有七八个小时,你就一直站着?”傅生又拍了他一下,“听话,去坐着。”
须瓷闻言犹犹豫豫地走到小凳子那坐下,不过坐得笔直,后臀还轻抬着,深怕签名会糊掉。
他就这么一直专注地看着傅生,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须瓷是被傅生抱起来时才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像个小孩子似的被傅生面对面抱在怀里,于是就着这个姿势扒在傅生肩上继续眯着眼睛。
“回家吗?”
“嗯,回酒店。”
傅生抱着人勾着背包往回走,晚上没雨,就是温度有些冰凉,但两人相触的体温足以驱散冷意。
“想回家还得过段时间,近期你可以在网上看看家具,那边的原墙和地板如果不喜欢我们就找人重做。”
傅生侧头贴贴须瓷的小脸:“喜欢原风格我们就保留,然后找装修团队加工一下。”
“……喜欢的。”须瓷嘴唇黏糊地蹭在傅生的脖颈处,“可是要买什么家具?”
“首先要买张主卧的床,大一点的。”傅生抱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走得依然稳当,“客卧的床可以先不买,你如果不喜欢人留宿的话我们就不留客房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须瓷和傅生都没有亲人了,没有人会在家里留宿。
至于朋友,如果须瓷不喜欢,那也不必让他们来到家里。
须瓷闷闷地嗯了声。
傅生继续道:“主卧的浴缸得改改,太小了,还有衣柜,书桌,书架,窗帘沙发这些都得重新买,原装的质量不是很好……”
“我们自己做饭,厨房的东西得配一套,再买点健身器材,你以后得和我一起锻炼,体质太差了……”
须瓷听得专注,好像已经遐想到了未来美好的情景。
他和傅生共同生活在那个属于他们的家里,到老为止。
可幻想瞬间就因为想到白天林律师打来的电话而破灭,须瓷迟疑开口:“哥……”
傅生应声:“嗯?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装修怎么喜欢怎么来。”
须瓷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林染最近过得好吗?”
“……”傅生斟酌了两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和她很久没有联系了,只是打钱过去。”
须瓷:“哦……”
傅生试探地问:“你想见她吗?”
须瓷摇摇头:“不想。”
傅生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
须瓷枕着傅生肩膀:“林律师给我打了电话……”
傅生有些微讶:“他找你问女儿的行踪?”
须瓷嗯了声:“他说已经一周多没有联系了。”
“……”傅生安抚地拍拍须瓷的背:“可能林染只是不想和他联系。”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亲自把自己送进了那里,毁了自己的一生,换作常人应当恨极了吧,又怎么还会想要联系。
两人都避开了林染有可能已经不在了的可能性,只要没有确定的消息,那她就应当活在他们不知道的世界里,穿着碎花裙,笑面盈盈。
解决不了问题,那么自己的母亲还有林律师都会是定时炸弹,须瓷不知道傅生能接受多少。
他带着满心的茫然回到了酒店,被傅生扔在床上扒下裤子。
“让我看看,签名糊了没。”傅生低笑道。
“没有……”
“你又看不到,怎么这么确定?”
“我检查过了。”须瓷脸闷在被褥里小声道。
傅生被逗笑了:“怎么检查的?去卫生间照镜子?”
须瓷别扭地应了声:“没有糊……你说话要算数。”
“好,算数。”傅生拍了下圆润的那团,“我保证,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有多生气都不摘戒指。”
须瓷不自觉地露出了小梨涡:“我也不摘。”
傅生心里一软,俯身扳出须瓷下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洗澡去。”
须瓷的裤子直接被傅生拽了下来,他露着屁股蛋儿扑进傅生怀里:“想做。”
“想做什么?”傅生诧异道,像是没听懂。
“……好几天了。”须瓷有些委屈,“你好几天没碰我,也没有亲我。”
亲肯定是有亲的,但没有须瓷喜欢的那种深入的亲。
两人交缠着去了浴室,温度一点点升高,雾气渐起,谁都没看见床上属于须瓷的那部手机亮了起来,和他母亲上次一样的号码发来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