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抿着唇,沉默地低头看着剧本。
周围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平日里对须瓷宠爱有加的傅生在拍戏时会这么严格,都是暗暗咋舌。
手机滴了一声,须瓷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叶清竹发的:
——想想那天在ktv里,你和傅生遇见时的情绪,代入一下,比那更隐晦一些,少一些意外,多一些沉重。
“……”须瓷看了眼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和江辉说什么的傅生,轻轻地垂了眼眸。
“第二十场一镜五次a!”
须瓷将不远处的师禾看作傅生,回忆着当初傅生为自己付五十万违约金时,他说谢谢的心情。
“多谢国师照顾。”
一声卡字落下,这场顺利通过。
傅生坐在原地垂眸发呆的须瓷走去,轻轻地揉了揉他脑袋:“真棒。”
须瓷勾着傅生的手,还是没出声。
傅生捏捏他指尖:“我跟你道歉,刚刚凶你了。”
“……没关系,你凶的不是我,而是在演慕襄时的我。”
须瓷回了神,认真地抬眸看他:“这不一样。”
傅生心颤了颤,小孩乖得不像话,他没忍住把人拥入怀里,用力揉了揉脑袋。
“崽儿怎么这么乖?”
“……”
不乖的话,你还喜欢我吗?
须瓷无意识地碾着指尖,闷声不说话。
“咳!”江辉清咳几声,“你们多少注意点,导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你让底下的人怎么活?”
“……”傅生往周围扫了一圈,原本都在偷看的工作人员纷纷移开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走完戏后,须瓷反而没了困意,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件套头卫衣。
这是他自己选的,因为只要是这种套头衣服,傅生都会手把手帮他穿上,他也可以在清晨多和傅生亲近一会儿。
说话间,苏宏康老爷子走了过来,他刚给一个摔了一跤的工作人员处理完伤口,顺道来看看须瓷的手能不能拆线了。
苏宏康知道须瓷刚拍完雨戏,仔细检查了一下:“等会再上点药,养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须瓷小声道:“……好。”
今天第十八场的雨戏,也是在苏宏康的首肯下,傅生才同意须瓷开拍的。
因为伤口基本都愈合了,短时间碰点水问题不大。
下场戏是女一魏洛和刺客之间的打戏,魏洛穿得单薄,打斗的过程中甚至露出了手臂和小腿。
原本手臂上须瓷曾看到过的红痕已经不见了,只身下平滑的皮肤。
以前惹傅生生气了被打屁股时,打得过重也会留下这样的红痕,但要比魏洛的看起来轻一点。
须瓷不关心别人的事,但对于叶清竹总是多少会留意几分。
他总觉得魏洛和叶清竹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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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众人都累到了,今天是开机以来戏份最密集的一天。
“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傅生早早跟餐馆定了夜宵,让他们直接送到酒店房里去。
须瓷还在一旁安静坐着,傅生走过去牵起他:“累不累?我们也回吧。”
虽然须瓷一天下来没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做在小板凳上等他,但傅生总怕他累到,用江辉的话来说:“坐着都累的话,你干脆搬个床来让他躺着吧”。
两人大手牵小手地走在小道上,从这条路回酒店要比大路远一些,但气氛更静谧,只有隐隐蝉鸣响在耳边。
刷开房门,傅生先给浴缸放热水:“等你泡完澡,夜宵也差不多送来了。”
须瓷点头:“好。”
卫衣是傅生给穿上的,脱自然也由他来动手。
但他在里面待了不过一分钟,把小孩扒光后送进浴缸,叮嘱了一句别让手泡水就出去了。
一直等到须瓷跑完出来,傅生才进去冲澡。
夜宵准时到了,须瓷打开门,送餐员笑道:“我看备注是917号房间的夜宵也送到918对吧?”
须瓷嗯了声,接过两份夜宵就关了门,留下愣住的送餐员。
他嘀咕了一句:“明星也没多礼貌嘛……连句谢谢都不说。”
须瓷才不想外面的人在想什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浴室里的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