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
须瓷想去追,可刚跑出巷子,对方已经不见了,而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火车站,须瓷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送别傅生远航。
他考上了一所很厉害的学校,他要走了。
须瓷其实也偷偷买了票,他跟在傅生身后进了站,追着火车跑啊跑……
然后到了尽头,傅生走下火车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是的……
他没有想要说分手……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
须瓷挣扎着,哭红了眼睛。
傅生……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须瓷?”耳边似乎有人在唤他,声音很熟悉……
“崽儿……”
耳边的呼喊逐渐变得清晰,须瓷茫然地睁眼,对上傅生微蹙着的眉头。
他试图抬手抚平傅生眉间的褶皱,小小的梨涡浮现在脸颊,嘴巴一张一合:“哥,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很累啊……”
不然你为什么总皱眉呢……
傅生心口一疼:“傻不傻?我觉得累就会在刚见到的时候直接离开。”
须瓷扯了扯嘴角:“来不及了……”
就算傅生现在想要离开,他也要用一切手段把他留下来……哪怕会伤害到他。
傅生不知道须瓷在想什么,他摸摸须瓷的脸颊:“我不会走,乖,再睡会儿。”
须瓷确实很累,从没感觉这么累过。
这种“累”让他觉得彷徨惊恐,可他不是新闻报道的那个女孩,他还想活着,只要有“药”,他就可以好好活着。
眼睛一闭便昏睡过去,只是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傅生的三根手指不放。
傅生小心地试图扳开,但须瓷抓的力气太大,稍微一动他就有要醒的架势,傅生只能等他睡熟之后,再慢慢拿开他手指,换为握着掌心的姿势。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头在须瓷手背上吻了吻。
第29章 十三道
【“……她死了。”
“……谁死了?”
“黄乐。”他颤抖着,语无伦次,“我见过她,我有印象,她的嘴角有一颗黑痣,周伯说这是颗福痣,她命中是有福的……”
“死亡对现在的她或许就是福呢。”
“不是这样的!”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又无力反驳。
“你为傅生而活,那她为谁活呢?”
“……”
“为她重男轻女的父母,为那些骂她祸害贱/货的长辈?还是为她过去十几年里,毫无光明的日日夜夜呢?”
“不是的……”他怔怔抬眸,“她说过,华大的银杏叶很漂亮,她一定要去看看……”
她也曾心怀梦想,心有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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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竹第一个打来了电话,问傅生找男主演的事进展是否顺利。
“他已经点头了。”傅生顿了顿,“你在国内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
叶清竹静了半晌,了然傅生大概是发现须瓷的事。
她轻叹一声:“有,她最近还算空,我帮你预约。”
“谢了。”
“不客气。”
叶清竹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你走不近她的内心,她也不会主动去窥探你的私/密,于是作为普通朋友相处起来便也还算愉快。
傅生问:“你怎么样?”
叶清竹静了静,她知道傅生在问什么,半晌后才说:“挺好的,这么多年从未这么好过。”
傅生沉默道:“别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叶清竹失笑:“我知道,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你不用操心,不会影响剧组运转新戏上映,好好照顾你家小孩吧……怪可怜儿的。”
挂完电话,傅生望着自己和须瓷交握的手,小孩手算不上软,毕竟是男孩子,薄到是挺薄,比他的手掌小了一圈。
以前摸起来很柔韧,现在却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星点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