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林律师的声音哽咽起来,“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想让她好好的……”
“你离她远一点,她就会好好的。”须瓷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你问问她,她现在看到你会不会觉得想吐呢?”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须瓷红着眼眶,冷笑地扬着下巴,眼睛向左边转了转,止住了眼眶里的滚滚热意。
“都是拜你所赐啊林律师。”须瓷望着天边,眼里一片雾蒙,“这里面可有你一半的功劳呢。”
林律师拿手机的手都颤了几分:“你有什么气冲我来,我女儿是无辜的……”
“她无辜?她怎么会无辜呢,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成为了你的女儿。”
那边蓦得一静,只剩下林律师粗重的喘息声。
天色渐渐昏暗,须瓷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他得回去了,他今夜还想被傅生的气息包裹着入睡呢。
“最后一件事,结束后,我们不用再有任何联系。”
“当然,我希望您能谨记,我是个疯子,别让我知道你对傅先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知道了。”
嘟嘟两声,电话挂断,通话记录消失在屏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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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瓷回到卧室摘下手上的绷带,其实伤口不大,除流了点血外没什么其他可怖的。
掌心里之前的那道烟疤还在,恐怕会跟随他一辈子,难以消除。
这样最好。
他要傅生永远记得这些,再也不敢轻言离开。
须瓷低垂着眼眸,浅浅一笑,梨涡酝酿着天真,眸色饱含着病态。
他知道自己病得不轻,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傅生的良人。
不过没关系,就算他身陷淤泥,也要把傅生从神坛上拉下来陪着自己。
他必须这么做,不然他就要死啦。
没有傅生的世界,只能名为地狱。
须瓷敲开了傅生的房门,对方拿着手机,穿着丝绸睡衣,布料柔软,是衬衫的款式。
“怎么了?”
“我睡不着。”须瓷抿唇补充道,“我的药在你那儿。”
“……”傅生按灭了手机的屏幕,依稀可见上面有条信息——
帮我检测一下是什么成分,干什么用的。
他淡问:“所以?”
须瓷抬眸看他:“我可以和你睡吗?”
傅生捏捏眉心,半晌道:“……进来吧。”
虽然之前觉得一切要慢慢来,也不想在不清不楚的状态下和须瓷同床共枕,不过之前都已经借着酒意破例过一次了……
有一就有二。
傅生看着乖乖已经洗完澡乖乖缩在被褥里的须瓷,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原则真好打破。
“绷带呢?”傅生刚掀开被角,眉头就微微蹙起。
“……戴着难受。”须瓷抿着唇。
“……等我一会儿。”傅生出去了一趟,不过五分钟,就带回一个小医药箱,给须瓷的手掌重新上了药。
须瓷乖乖躺着,看着傅生坐在床边认真帮自己包扎,动也不愿动。
“刚刚碰水了?”
“嗯……”
“我看你是真的不长记性。”傅生看着须瓷有些发白的伤口冷声道,“上次伤口发炎发烧你忘了?”
“疼……”
须瓷被傅生按得伤口一缩。
傅生是真来气,但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大人一样,好好照顾自己?”
“……”须瓷怔住了。
傅生也没指望他回答,又重新给他裹了薄薄一层纱布,“少包点,以免感染。”
夜晚已至,凉风习习,须瓷悄悄地钻进傅生的怀抱里,冰凉的体温开始回暖。
傅生没有睁眼,将须瓷的腰往自己这边带了些:“别乱动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