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住公寓?”傅生问。
须瓷:“……”
他知道傅生在说什么,曾经他和傅生居住的那间公寓并不是租的,而是傅生买下来的,他出国后须瓷完全可以继续住在那里。
“你不在。”须瓷低声道。
那栋公寓里处处都是他们两人生活的痕迹,傅生走后,他没办法一个人面对这些。
“……”傅生换了话题,“你平时怎么做饭?”
须瓷碾了碾指尖:“我都叫外卖。”
傅生看着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吃了还剩半袋的面包,没说话。
他们刚谈恋爱那会儿,须瓷虽然也小心翼翼,但骨子里还是克制不住的张扬。
所有的乖巧和听话都是表象,都是演出来的。
看破本质后的傅生常说他:“以后艺考你肯定名列前茅。”
然后须瓷就会揽住他脖子,嘿嘿地笑:“只给你一个人做演员。”
“那不行,我的剧组要潜规则才能进。”
“这样行吗?”须瓷会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配合着他俯下身,付出行动。
但须瓷也很娇气,他只喜欢傅生做的早餐,如果哪天的早餐是外面买的,他必然会吃得很少。
傅生如果不陪他一起吃的话,他就干脆直接扔掉,这种事被傅生抓到过好几次,屡次劝教还是不改后,傅生就尽量每天早上都在出门前陪他吃完早餐。
“擦擦。”傅生递给须瓷一张纸巾。
今天的白粥须瓷也吃得很少,就像上次生病住院一样。
以前的须瓷食量挺大,虽然吃了也不见胖多少,可抱着怎么说也有点肉。
如今却真的太瘦了,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空荡荡的。
须瓷接过纸巾擦擦嘴角的粥汤,他不知道傅生要带他去哪里,但只要跟在傅生身边他便会觉得安心。
至于其它的,去哪里,做什么,见什么人,都不重要。
他抿着唇:“我好了。”
第11章 解约
走之前,须瓷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屋,里面的陈设和他昨夜走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是,傅生品性优良,又怎么会去乱动别人的东西呢。
别人。
傅生上了驾驶座,眼下带着淡淡的疲色,他侧头下意识地想去勾副驾驶的安全带,却发现须瓷已经安静坐好,默默扣好安全带。
他们曾经为这事吵过架,也是他们有分别的第一个预兆。
傅生在恋爱中很细心,刚开始那段时间,须瓷只要和他一起上车,安全扣一定是他帮忙扣上的。
长久以来,须瓷便产生了依赖性,即便是出门前他比傅生先一步上车,也要等傅生上来后帮他扣好。
爆发在于傅生毕业后最忙的那段时间,他奔波于母亲交给他的事业,公司的一位女高管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对他工作方面照顾有佳,一次应酬喝醉后,他开车将这个女高管送回了家。
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和女高管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对方已有家庭,对他除了工作方面没有其他任何多余接触,但须瓷还是为此发了火。
因为须瓷在副驾驶座上,闻到了不属于他和傅生的气息,是一款带着淡淡甜香的女性香水,他问的时候,傅生很平淡地说了昨晚的事。
但却迎来了须瓷的怒火,“你为什么要送她回家?别人不可以送吗?”“为什么要让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以为这个位置只属于我!”
他甚至说:“你是不是像以前帮我系安全带一样,也帮她系了?”
傅生知道,真正让须瓷难过的是,他今天忘记帮他系安全带了。
他头一回觉得须瓷有些无理取闹,本来很寻常的同事关系,硬生生被须瓷三言两语扭曲成有了奸/情,而副驾驶座这个位置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普通座位,没什么好特殊的,至于帮别人系安全带那更是无稽之谈。
傅生有心平气和地解释,他这辈子只帮须瓷一个人系过安全带,他母亲都不曾有。
另外关于刚刚忘记帮它系安全带的事,傅生是真的感到无力。
他也只是一个刚毕业忙于事业的普通人,因为母亲的存在,他起点比别人高,压力自然也比别人大,因为新项目的事他已经好几晚没能睡个安稳觉了,昨晚应酬回来到现在也只休息了五个小时,还是一大早起床送须瓷去舞蹈班。
他不是神仙,他也会有失误或遗忘的时候。
可须瓷不理解,他执着地认为傅生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爱他了。
傅生隐约能感觉到,须瓷很黏人,且没有安全感,可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须瓷这么没有安全感。
他自认在这段感情关系中,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了须瓷最好的一切,他的感情、甚至于物质层面的生活。
他是年长者,虽然只大了四岁,可须瓷和他相比,更像是一个羽翼稀薄的孩子。
于是他尽着一个长者的责任,给了对方爱情的同时,也不遗余力地给对方营造出最好的生活环境。
虽然须瓷从未主动要过什么,但傅生还是给了自己所能给的。
他是真的希望,须瓷能被他纵着宠着当一辈子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