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情绪占了上风。
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暂时没余地去思考,无所谓,怎样都行,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在悬崖蹦迪的小姑娘拽回来。
然而当那人就站在面前,傅柏凛连他叫什么都忘了。
只记得酒吧里旁人对他的评价。
靠一张脸骗小姑娘开房,也不过如此。
他左手搭在沈棠初肩上,她娇小得很,被整个拢在怀中。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爆起青筋,优雅而又充满危险气息。
中指上的素圈戒指在光下冷冷的闪动。
傅柏凛说话间,面无表情转动着那枚戒指,那双鹰般的黑眸凌厉而充满挑衅。
当着钟辞树的面,电梯无情合上。
戒指的光照在沈棠初眼睛里,让她感到刺痛。
她认得这只戒指。
两年前,外婆提出她和傅柏凛订下婚约,没多久,傅柏凛送来一只粉钻戒指给沈棠初,从那以后他中指上也多了只订婚戒指。
沈棠初心中嘲讽的冷笑。
都退婚了,照他的心意办了,他们两人毫无瓜葛,还戴着这只破戒指做什么?
这一出戏码,是他闲得无聊吗?
沈棠初松开手中的领带,小脸绷紧,琥珀色的温软眼眸冷冷睨着他:“傅先生,请你松手。”
她的眼神像盯着一个陌生人。
像是在无声责怪他坏了她的好事。
小白眼狼。
他心中忽然冒出这四个字。
男人扯唇,真的松开手。
在那一瞬间,沈棠初马上从他怀里出来,避得远远的。
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眼中七分警惕三分冷漠,明明刚才对着小白脸还如春风细雨般和润,绽放最柔软的花瓣,一见了他,就像蔷薇带刺,又冷又凶地扎向他。
女孩儿稚嫩,她的刺也没有杀伤力。
她是抓领带也好挠他手也好,扎不痛人。
惟独那双清澈到不藏情绪的眼睛,分明写着区别对待。
傅柏凛神色里有种恹恹的冷淡,他垂眸,冷笑,慢条斯理地松开领带:“沈棠初,你要跟哪种人交朋友是你的自由,养男人也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