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一下，沛沛壮着胆子对她抬抬下巴：“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引得所有鬼都来追我？”

“害你？”

长脖女鬼闻言抬起头，连忙道：“没有啊小妹妹！我们怎么会害你呢？”

“喂！你别睁着眼说瞎话啊！你和那么多鬼一起追我，说不想害我你骗鬼呐？”沛沛不由睁大眼睛。

“误会啊！小妹妹，我只是突然看到你，所以才会让大家出来看热闹的——就像……就像人类突然见到外星人，一定会好奇地上去围观吧？我们真的从来没有害过人的。”

女鬼表情悲戚，脸上写满了求生欲。

“确实，沛沛姑娘……”

吕凝烟上前拱拱手：“我可以证明，这些鬼魂从未做过任何害人之事，即使它们想害人，我也不会答应，它们大多数时候只是因为无聊，所以才会偶尔恶作剧一下——如果当时你被它们追上，我也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危险，你只会晕过去，等醒过来时，你会发现自己躺在路边。请姑娘宽宏大量饶过它们，它们大多只是一些无法再入轮回的可怜鬼罢了……”

说着，吕凝烟向沛沛拱手鞠躬，真情地恳求她。

不是吕凝烟被世人称作“女侠”，而是她能担得起“女侠”二字——面对比自己小了600岁的后辈，能当沛沛祖宗的吕凝烟仍能没有架子的向其求情，这份胸襟确实宽广。

“凝烟姐……”长脖子鬼感激地看向吕凝烟：对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来说，没什么比继续活下去更加宝贵的了，自己安分守己，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唯一的特点就是脖子长——凝烟姐说，因为自己对“生”翘首以望，所以长长的脖子代表了自己对生命的留恋与思念……

“沛沛？你怎么说？”

铸恶狞笑着看向陷入犹豫的沛沛。

“啊？”

听到铸恶的声音，沛沛回过神，她看了看紧张地揉着衣角的女鬼，无奈扶额：“啊啊……真是的，那就算啦！本小姐不和你们玩了，快告诉我维叔在哪里！”

女鬼大喜过望，连忙回头看向病房里的惨白人脸：“花花，快看看那个大哥在哪里。”

“……”

被叫做“花花”的惨白人脸本来缩在病床后，听到女鬼的话后便缩得更靠后了，她小心地看着铸恶和沛沛，半天才弱弱道：“在‘领域节点’外……好像晕过去了……”

呃……好弱气的鬼……沛沛心里一阵无语：看着比自己胆子还小，怪不得当时没有追自己……

长脖子女鬼忙解释：“花花这孩子内向，铸恶大人和沛沛小姐别介意哈。”

说着，女鬼还压低声音，凑到耳边两人耳边道：“那孩子才上高中，死的时候也就沛沛小妹这么大——她当时得了绝症，结果被家里人扔到医院里等死，小丫头特别害怕，本来就内向，又被亲爹亲妈抛弃，没坚持多久就去了，唉……不过，这孩子作为鬼魂的能力很强，她能看到整个医院在内，周围近千米的任何事物。”

“啊？那太可怜了……”

本来沛沛见女鬼凑过来还有点害怕，但闻言情绪又很快低落下来。

铸恶见沛沛不开心，便有意转移话题：“喂，长脖子，她说得领域节点是什么？”

“对哦，那是什么？”

沛沛愣了下，这才想起最关键的事：“还有！为什么维叔会晕倒啊？”

女鬼接着解释：“领域节点，小妹妹可以把它当做是……一种处在同一空间内的不同维度。”

“？”

沛沛眨眨眼，看上去莫名其妙。

“喂，给大爷说人话。”

显然，铸恶也没听懂。

“内个内个！让我……让我整理一下……”

女鬼立刻紧张起来，憋了半天才道：“你瞧……有时候，我们在找一样东西时，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但当我们放弃时，那件东西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其实，东西从来就没有丢，只是进入了领域节点，一种相当于现实世界的倒影般的存在。”

顿了顿，女鬼继续道：“倒影，就像是多维空间，但又不是多维空间——铸恶大人我就不解释了，你看小妹妹，一张纸上，假如一只蚂蚁想要从A角爬到B角，至少需要爬行一条边长或者对角线的长度，但如果我们把纸折起来，再戳几个洞呢？蚂蚁是不是就可以从洞里进出，方便快捷地在任何地方出入？”

“同理，我们的世界就相当于被折迭的纸，一半处于现实世界，一半处于倒影世界，而领域节点就是纸上的洞——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地方。”

“这样啊……”

沛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又疑惑道：“为什么女鬼姐姐会这么清楚呢？”

“呃……”

长脖子女鬼有些尴尬，挠了挠自己的一头乱发：“因为……我有进出各个节点的能力……”

“这么厉害？！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维叔啊长脖子姐姐？”

沛沛啧啧称奇：这个长脖子女鬼和花花联手，简直就是人肉定位兼传送卫星啊……

“没问题！”

能尽快送走这两位瘟神，长脖子鬼简直求之不得，她立刻转身问花花：“花儿，给姐瞧瞧那大叔在节点的哪儿。”

“在那边……”

花花弱弱地指了指走廊另一边。

“那太好了！”

沛沛握了握拳：“快带我们去吧！不然维叔会有危险的！”

作为沛沛的保镖，阿维可能的确很强，但还没强到能和鬼战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