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可能是由于地域的关系,两地的文化悬殊,所以导致了两地的同行见面都不能好好交流,相见之时都和文人一样弄个名堂论个高下。文人论的是文章书画,道士论的是道和法。更有甚者,大放厥词说天下法教的法都是源自我们茅山法教的,都是在我们香港流传出去的。
他说这话,自然引起了内地道家的强烈不满,且不论内地有法教之代表闾山法教,僮身无双的大圣教,武法翘楚的华光教等等的诸多法教,就连茅山法的嫡传门人胡xx都在内地的江西。
况且,香港的茅山法,多是因为被清末时义和团的事情牵连,所以许多师傅逃到了世界各地,开枝散叶。香港的茅山法,也只不过是其中一支而已,你怎敢说自己一家独大。
也因此,在90年代,香港内地两家玄学界的纷争绝不会少。如果说元邱此次是想让我找同行说情的,这多数可能黄了。
然而,在我还没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元邱却朝我说了一句:“我想让你和伟强哥跟我去一趟澳门。”
“啥,去澳门干啥?”我懵了,在东莞发生的事,去澳门有什么用?
元邱道:“澳门有个叫陈正的人,他说的话都能让三合会的龙头掂量一番,但是我和他并没有交情。这一次我打听到了他正在请风水师改阳宅的格局,所以……”
“所以你想请我和胖子跟你去澳门,我们替他看好了风水,你可以顺水推舟让他替你解决来自三合会的麻烦?”我脱口而出道
元邱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可是以我和胖子的本事,能行吗?”说实在话,我虽然知道胖子在风水堪舆上的本领比我好,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比我好多少。澳门是个龙蛇混杂,赌场云集的地方,我想在其中的风水堪舆师,定然不会少。
元邱笑道:“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伟强哥,青松叔叔商量过了。”
“哦,那他们的意思呢?”
“出去走走见识下,你们才知道天有多高,即使受了挫折,对你们也是有帮助的。”元邱还没回答我,青松叔就抢先一步微笑着答道
“对,我爸说的没错。那啥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的嘛,呆在母亲怀抱里的鸡崽是无论如何都长不大。”正在抓药的胖子连声附和,结果话一出口就被青松叔一瞪,吓得他赶紧缩了回去。
“七爷那里?”
“我和老七那匹夫商量过了,先过一些简单的武和医法给小强,日子就定在明天……后天你们就启程去澳门吧,毕竟武法和医术的运用,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需经过长久的运用和沉淀,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为人镇灾祈福。”青松叔捊了下胡子说道
既然青松叔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自然就成了铁板钉子上的事情。当傍晚来临,禅易堂前来看病的病人散了之后,我和青松叔开始筹备拜师要准备的东西。
夜晚的时候,杨七爷也来了,穿着一身崭红的道袍。只是这一次出奇的例外,两个老前辈见面居然没有争吵,格外的安静。
这一晚,杨七爷就在禅易堂里住了下来。因为拜师的道场是在禅易堂里设下的,这是华光收徒的规矩,拜师的前一天师傅要留在道场里,第二天早上,在那儿等待前来拜师的徒弟。